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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该当如何?”许泰急着问道。
江彬想了很久,对他而言眼前的情况是个死局,最后一摆手:“就当不知……我等乃随军出征的将领,呈报军情的事几时轮到我们来做?”
“如果出了事,那就是张苑呈报不力,他说是咱的人阻挡他,我就跟陛下说是他是存心诬陷,是他有意隐藏军情……反正以前他在宣府就做过类似的事情,有前科。倒是看陛下信谁!”
……
……
张苑没能呈报朱厚照紧急军情,江彬得知后也置若罔闻。
以至于第二天船队重新起行时,朱厚照对于九江府发生的一切依然一无所知。
当天朱厚照精神不错,不时出船舱在甲板上看风景,因为是初冬使节,江面上风很大,小拧子非常紧张,生怕朱厚照冻着又活着掉进江水中,几次去劝说却没有任何效果,不由非常无奈。
过了午时,小拧子从船上一些将士议论中得知九江府的变故,对此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这些乱嚼舌根子的家伙,这是什么地方?这种事情也敢拿来胡说八道?不想活了吗?”
小拧子可不认为皇帝御驾亲征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遇到紧急军情会被下边的人瞒报,所以喝斥那些对此议论的军士。
甲板上伺候皇帝半个多时辰,朱厚照回到船舱,等小拧子再出来时,看到临近的几条船上,增加了许多警戒官兵。
小拧子突然想起之前将士议论的话题,心里一阵纳闷儿,便想找人来问问有关九江府的最新情况。
不想此时朱厚照又叫他的名字,小拧子紧忙去见。
朱厚照坐在临窗的榻前,慵懒道:“按照行程,明日差不多就要进入江西地界,九江府那边情况如何了?”
小拧子迟疑了,这个问题他不敢随便作答,因为他的职责是服侍皇帝,而不是调查情报,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尤其是听到船上将士暗中的议论后,他更不敢造次去说九江府到底怎么样了。
小拧子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陛下,奴婢不清楚这些事。您想弄明白的话,不妨请张公公来询问一番。”
朱厚照恼火地道:“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问张苑?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张苑的影子?难道前线一切太平,他不需要来跟朕呈奏军情吗?”
如此问题,小拧子也不好回答。
江彬对于皇帝言路的控制,不单纯是从外向内,而是隔绝式的,非但张苑见不到皇帝,小拧子也没法见外人,皇帝跟外边人暂时中断了联系。
这也跟平时朱厚照待在船上,船只不靠岸时没人能来见驾有关。
一艘船就像是一座孤岛,这里跟外界的消息不对称,只有在靠岸后别人才有机会跟朱厚照进言,还因为江彬的刻意封锁,使得消息难以传到朱厚照耳中。
朱厚照见小拧子不答,气愤地道:“靠岸后把张苑和江彬叫来,朕要好好问他们情况……没用的东西。”
小拧子被朱厚照叱骂,心里没什么失落,反而一阵庆幸。
他庆幸的是终于不用自己来承担责任,被骂无能总比传递错误情报要好许多。
小拧子退下后,朱厚照待在船舱里休息,一直到日落时,庞大的船队才在望江和彭泽间的长江北岸找了个吃水深的地方泊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岸后只是在旷野里扎营休整。
朱厚照上了岸,本来说好要找人来问明前线军情,但进到帐篷就忘记了正事。
一直到夜色降临,小拧子才把张苑和江彬给叫来。
张苑以为江彬已把前线军情告知皇帝,江彬则以为张苑已去触过霉头,等他们到皇帐前,才从小拧子口中得知,皇帝对于两天前九江府发生的变故依然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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