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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朱海银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对了,他妻子两个月前刚给他生了个儿子!”
萧家鼎瞪眼道:“这个也算错处?”
“大哥你别急啊,他妻子生这个儿子的时候,他的老爹刚刚死了还不到两年!”
萧家鼎立即就明白了。唐律规定:“诸居父母丧生子,徒一年。”父母丧属于斩衰,按照规定要守孝三年。这期间是不能生子的。否则就要判徒一年。很显然,这吴海东是在守孝期间生子。
这小子身为衙门刑房书吏,居然连这个犯法都不知道,可见其是个十足的法盲,这样的法盲居然还在刑房混,当真是个大笑话。
两人正说话,听到门口余贵敲门说:“萧公子,饭菜准备好了,可以吃的吗?”
想不到这楼兰的厨艺如此娴熟,才片刻间,便已经准备好菜肴了。忙道:“可以啊!上菜吧!”
菜肴便一道道的上来了。放在了矮桌上,不一会就满满一桌了。
萧家鼎道:“这是丰盛啊,看不出来,楼兰姑娘的厨艺如此的精湛!”
朱海银也附和着,对余贵说:“我说余掌柜啊,我大哥对楼兰姑娘的厨艺如此赞叹,也该请她过来相见啊!”
萧家鼎忙道:“对对,楼兰姑娘辛苦了,菜肴够多的了,让她也来一起吃吧!”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是微微一愣。古代男尊女卑,女人是不能上桌一起吃饭的。萧家鼎却让她来一起吃,余贵有些为难,望向萧老汉。
朱海银却是很高兴,道:“我大哥都说了,让楼兰姑娘来一起吃,赶紧的叫来啊!”
余贵只好出去,把楼兰叫了进来。
楼兰是西域胡女,虽然在大唐中土长大,但天性洒脱,没有中原女子的那种矜持甚至扭捏,大大方方地进来,跪坐在了萧家鼎旁边的坐榻上。
美女在侧,萧家鼎很高兴,加上刚才想通了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更是心情大乐,笑嘻嘻道:“要不,咱们多少喝一点酒如何?”
朱海银拊掌连声说好。
因为余贵他们知道萧家鼎下午还要上衙,所以没有敢提出吃酒。现在萧家鼎主动提出来,自己不会拒绝,赶紧的拿来了一坛子郫筒酒。
郫筒酒是益州本地特产的一种美酒,虽然比不上烧春酒那样名贵,但是正因为价钱便宜,酒劲比较强,所以老百姓很多都吃这种酒。
楼兰赶紧的去拿来了酒樽。余贵拍开了泥封,抱着咕咚咚倒在大酒樽里,然后用樽杓给每人杓了一碗。
萧家鼎见楼兰面前却没有,忙道:“怎么没有楼兰姑娘的?”
“她女孩子家就不要吃酒了吧?”余贵讪讪道。
“那怎么行?”萧家鼎瞪眼道:“人家楼兰姑娘辛苦了半天,弄了一桌的饭菜,你却连一杯酒都不让人家吃,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拿来!”萧家鼎抢过余贵手里的樽杓,杓了一碗,放在楼兰面前,说:“呐,喝吧。”
楼兰从小在中土大唐长大,自然知道汉人女子地位的低下,而自己是胡女,在大唐,这地位比普通汉人女子还要低,加之又只是一个小吃铺跑堂的。可是萧家鼎这位饱学书生,竟然会让她上桌一起吃饭,还亲自给她倒酒,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感激地笑了笑,道:“多谢萧公子。”
萧家鼎见她美丽的蓝眼睛那么的幽深,就好象照片上看见过的蓝色海滩那波光粼粼的海水,她的睫毛比一般的汉人女子都要长,扑扇着,就像蝴蝶的翅膀,那高挺的鼻梁,那牛奶一般白净的肌肤,嫣然一笑之下,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萧家鼎没有亲身跟这样的西域女子近距离的接触过,他自诩自己对美色熔点很高,轻易不会动情,可是瞧着眼前这异域美女,闻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异香,萧家鼎还是有点发痴。
发现萧家鼎呆呆的望着自己,楼兰霜雪一般洁白的脸颊泛起了两朵红晕,微微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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