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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将自己用泉水酿的酒拿出一坛子来,叫人给送去。
苏培盛一开坛,酒的浓香味就扑鼻而来,闻着怪馋人的。
四爷就算不好酒,也不由的挑眉,闻着不错。
十三爷年纪不大,却酒量不小,也爱喝酒。顿时就笑道:“就是冲着四哥的好酒,我也该常来的。”
四爷心道:十三这话,怎么处处都透着深意呢。倒是有几分投靠的意思。
他也不急,将苏培盛也打发出去,自己亲自给老十三倒了酒。
十三爷喝了几杯酒,大呼过瘾。本来惊惧的心也安定了一些,就着奶白的汤,吃了几个象眼馒头,饿劲才过去。然后扭头看着端着汤碗的四爷就道:“四哥,弟弟我害怕啊。”说着,眼泪就下来。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的抖了起来。
四爷一愣,放下手里的碗,“不急,慢慢说。”
“御驾到江南,不少江南学子联名上折,要参见太子。要见储君。”十三爷又灌了一杯酒,“皇阿玛以太子有恙为由,拒绝了。弟弟当时就觉得不对了。”
“学子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四爷楞了一下就道。
十三摇摇头,“我开始以为是直郡王。可见了直郡王,我才觉得不是。可更不能是皇上。后来弟弟想明白了。这只怕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太子自己的意思?”四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然后问道:“这一路上的事,你详细说说。”
“弟弟只知道,太子的身边,都是皇上的人。连一天出几趟恭都是有记载的。”十三说着就哭道:“弟弟眼睁睁看着,怎么可能是假的。”
“竟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四爷虽然有猜测,但从没想过,太子的处境艰难成这个样子。
那么太子叫江南的学子闹事,只怕就是提醒皇上,告诉他,储君不是想怎么处置就能处置的。储君也是君,在百姓心中,太子跟皇上一样,是放在神坛上的人。这个太子立起来容易,想随意摆弄,可不成。
太子这是被逼急了。
四爷的心跳的很快,他敏锐的从里面闻出了机会。闻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十三弟,这话再不能说了。跟谁都不能说了。哪怕喝的再醉,都不能露出半句来。要不然,你可把自己给坑死了。皇上必须是圣明的,跟太子必须是父子和睦的。你且记住,皇上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太子的关心。是一个阿玛对儿子的关心。”四爷看着十三爷郑重的道。
“四哥……”十三咬牙抹了一把脸,道:“我记住了,四哥。”
晚上下起了雨,秋雨绵绵,风里已经有了冷意。
林雨桐坐在炕头上,手里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小衣服。
四爷回来的不算晚。
见他回来了,林雨桐也没起身,就道:“十三爷送回去了?”
“嗯。”四爷应了一声,就去了屏风后面。等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酒气就散了,“还有味没?怕熏着你。”
林雨桐往里面挪了挪,掀了被子叫他上来,“没味。快上来,下面凉。”
被窝已经暖热乎了,四爷挨着林雨桐躺了,习惯性的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才道:“晚上别做针线了,费眼睛。”
“我就是等爷,闲着没事做做。”林雨桐将针线箩筐往炕边的案几上一方,顺势往下一趟,依偎在四爷身上道,“我瞧着十三爷竟跟受了惊吓一般。”
“你拿酒过来,是给老十三压惊的?”四爷问道。
林雨桐点点头,“咱们弘晖小时候受惊吓就那样,我一看眼睛就知道肯定是惊着了。人也瘦的。”
四爷叹了一声,“搁谁谁都得吓住。”他絮絮叨叨的给林雨桐小声说着十三的事。
林雨桐紧紧攥着四爷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怕是太子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獠牙。即便是关在笼子里的太子,那也是太子。
她此刻心跳的很快,等亲临其境的去经历的时候,跟单纯的看书上的故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尽管知道他会是最后的赢家,但还是不由的紧张。
“别怕。别怕。”四爷将林雨桐往怀里搂了搂,“有爷在呢。爷就算……但护着你们还是能的。”
“我不是怕,就是揪心。”林雨桐往四爷的怀里又靠了靠。
连绵的几场秋雨过后,天气更冷了。转眼间,来了就一年了。
林雨桐看着外面被风卷着飞舞的枯叶,摸着肚子正感慨呢,就见院子里跑进来一个小少年。一身藏蓝的袍子,风一样的就卷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小跑着追。
他撩了帘子进来,对着林雨桐笑行了礼就道:“额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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