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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居寒轻轻捏着他的手指,揉捏那饱满的指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我的歌,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听,更不是所有人,我都想让他们听。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当初那种,单纯地想要唱歌给别人听的热情和冲动了,任何演出谈的都只是钱。”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你记得咱们刚开始约会的那个下午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唱给你听,你脑子这么好,肯定记得。”
何故心脏紧了紧,暗暗抿住了唇。
“你一直看着我,眼睛特别亮,听得很陶醉,唱完了我让你提意见,一般人装着也会评价两句,可你太诚实了,除了好听,你说不出别的,但我很高兴。”宋居寒贴着何故的耳朵,小声呢喃,“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那么快就把你往床上带,但我那天真的很想很想把你变成我的……”
何故猛地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宋居寒拉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目光灿若明星:“这么多年了,那个让我有想要唱歌给他听的冲动的人,还是只有你。”
何故没有说话,扒开了他的手,转身洗手间走去。
插上锁栓,何故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深沉。
宋居寒的调---情技巧是从十来岁开始、在数不清的人身上锻炼出来的,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也许宋居寒这一次是真的想要认真对他,至少现在是这么想的,但他已经不可能再相信这个人了。
未来那么长,他不会把宋居寒的一时兴起当真。
他能坚定地自作多情七年,也能坚定地从宋居寒的生命中一步步走开。他只要远远地把爱一个人的心埋葬在心底,然后去过自由、轻松的生活,这就足够了,他绝不会再把自己卷入无底洞。
调整了一下情绪,何故返回了客舱。
宋居寒的眼睛一路追着他,直到他坐在座位上。
何故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书要看。
宋居寒的大手压在了书页上:“这书难道比我好看吗?”
“好看。”何故推开他的手,“飞机飞这么久,我总要找点事做。”
“那就和我聊天啊。”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相差甚远的背景、人生和圈子,让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并不多,他性格又闷,而且宋居寒通常来找他,也不是为了聊天。
“当然有,我们在一起七年,怎么可能没有可聊的。”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来找我的时候大多只是做---爱。”何故头也没抬,“聊什么呢?探讨床--技吗。”
宋居寒脸色有些难看:“我去找你是因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他越说声音越小。
“嗯,我相信。”宋居寒应该是真的挺喜欢睡他的,至少俩人在这方面很契合。
“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你的事我都知道。”
“比如?”
“你的家庭,你的事业,你的交际圈。”
何故笑了:“是吗,我爸妈感情不和的原因是什么?我在南创的职务是什么?我平时接触的朋友有谁谁谁?”
宋居寒呆住了。
何故摇了摇头:“我才有资格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但我的事,你从来不感兴趣,所以也不会问,即便我说起了,你也记不住。”
宋居寒眼里闪过焦虑:“我会记住的,从现在开始,你说什么我都会记住。”
“何必呢。”何故扭头看着他,“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硬逼着自己去迁就我、讨好我,还要逼着自己不跟别人睡,你很难受吧?居寒,我知道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有多痛苦,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劝你别这么做。去做你自己吧,我也做我自己,这样谁都开心。”
宋居寒咬了咬牙:“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你,其他都是次要的。你别再一本正经的跟我讲道理,让我放弃,我宋居寒这辈子从来没退缩过。”他受够了何故冷静理性的去分析他们之间的种种,就好像他的感情可以量化、可以测量、可以操控,他已经无法控制地为了何故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他尚且不觉得后悔,何故却要奉劝他“迷途知返”?这他妈的算什么。
何故把他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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