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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着让那凶手快些显形,颜月工作效率之高无以伦比。一个上午,颜月便将那制幻剂研制了出来。为了保证了其药效,颜月还找来了御药房的小厮们进行一番试验。实验的效果十分的好,基本能达到实验者心中想的是谁,便会把身前的人幻想成谁的结果。
华师傅忙完事情后听说颜月在御药房忙着,也赶过来凑热闹。至于那鼠疫之事也和颜月简单的说起了一下。那杂役房的一个小太监在晚上睡觉时不幸被老鼠咬了一口,所以得了鼠疫。同室的两位小公公也被传染了。而幸运的是这三个小太监平时只呆在杂役房,鲜少与人接触。病发之后杂役房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因此那鼠疫暂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而对颜月研究的这药剂,华师傅再度惊叹。只是在听说这药剂是用来审犯人所用,华师傅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生动莫极,估计是想批评颜月把小聪明用错了地方。颜月也不想多解释,拿着那药剂便向着清心殿冲去。
今天的慕容炎也不知为了什么,连早朝都没有上。颜月总觉得慕容炎处理朝务有些像自己高三那年学习的状态。遇到考试,便会连夜突击,连续作战。然后考试一结束,便会彻底放松,把学习抛在一边不管不顾。
颜月保持着激动的心情直冲到内殿之内,可慕容炎的话却将颜月的热情一下降到了冰点。原来慕容炎想把这药用到一个想象不到的人身上,那个人正是颜文忠,颜月此世的父亲!颜月的惊骇可想而知,这药本是颜月想审那马公公的,怎么可能用来审自己的父亲呢?纵是父亲有千万种不好,那也不能把父亲往死里推的。因为慕容炎之所以没杀颜文忠,就是从颜文忠身上挖些什么,如果颜文忠把什么都招了,那慕容炎还会留他的命吗?
“不行,奴婢坚决不同意!”颜月坚决地回答。那慕容炎却早已猜到了颜月的回答,却只是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如果你父是冤枉的呢?”
这个问题颜月倒从没有想到,似乎从穿越而来的第一天起就认定了父亲通敌叛国,再加上那父亲给颜月留下的印象十分的不好,所以颜月从不曾想过那个父亲的事情。尤其是听到李云娘说起和父亲年轻时的事情,颜月更是认定父亲是一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义之人,更动了带娘离开父亲的念头,所以此时慕容炎的话倒真把颜月吓坏了。
在颜月吃惊与诧异之中,慕容炎详细地把颜文忠的通敌叛国案件始未讲了一遍。颜文忠通敌叛国证据之一是有人告发。告发人乃大戎朝一个算卦的,据他所言有个人自称是颜文忠的属下,持黄金十斤,找到他卜卦。问颜文忠将军率军作战,五战五胜,想改朝换代,做一番大事业,想看运气如何?卜卦的收下黄金后越想越是害怕,于是带着黄金上告到大理寺。大理寺知事情重大,会同刑部将此案上报天庭。
颜文忠案件证据之二是下属举报。此二人一名为张允,一名为李阳。二人可谓是颜文忠的左膀右臂,是颜文忠心腹,官拜左中郞将和右中郞将。他们俩带着举报颜文忠的状纸到刑部自首,却在路途之中遭人截杀不幸身亡。据两人身上留下的状纸上所写,颜文忠欲把他的虎符腰牌送与邻国太子凌越尘,让他用腰牌调动边境大军,对付大戎朝。
慕容炎得知此事气愤异常,当即带领侍卫抄了颜府,可惜的是那颜文忠重刑之下宁死不招,慕容炎更是把将军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颜文忠通敌叛国的证据,更不知这朝中还有多少大臣是他的同谋。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慕容炎便将他软禁在将军府,而在将军府处却布了严密的监控,只要将军府出现任何一点疑点都不放过。
只是这两个月都过去了,慕容炎竟一点证据都没有找到。更可怕的是现今慕容炎朝中势力孤立,前太。子。党有作乱倾向,更有想与太后党联系的行迹。荣胜仁太傅上任之后,对颜文忠此案提出了质疑,这才让慕容炎有重审此案的念头。
这番话说下来颜月彻底明白了,在父亲的这个案子,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卜卦人可以是别人收买来陷害父亲的,那下属虽然持有腰牌前去告发,但如今也死无对证,说不定也是一个阴谋。另外慕容炎既然怀疑此事,那就证明他必然还发现了其它的疑点。这样此次去审父亲倒是件好事,说不定能将父亲沉冤昭雪。
“好,奴婢答应皇上的要求,但奴婢也有一个要求,不管审讯是什么结果,请皇上不要为难奴婢的父亲!”颜月还是把要求提在前面。等到那慕容炎点头方才露出了笑容。
其实现在的颜月虽然行动和语言上对慕容炎还十分恭敬,可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觉得他可怕。且不说上一次遭遇刺客危难之时他也没有弃自己而逃,还有上次他以饿李云娘两天来胁颜月,后来颜月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吓唬自己。慕容炎他根本没有命人将李云娘接进宫,更没有什么把人饿上两日之事。
颜月再次和慕容炎商讨了一下问话的技巧和对策,这才离开皇宫前往将军府。一路上,马车浩浩荡荡,后面侍卫跟了长长的数列队伍。这其中还有一个颜月没有想到的人---荣胜仁。记得上次见到他以谋逆之罪杀了数十人后,颜月一直对此人印象不好,可今日想到是他发现父亲案子的疑点,颜月对他的印象不禁大为改观。
将军府门庭冷落,一片萧瑟。进府之后,众人便直奔颜文忠的房间。府中奴仆稀少,既便是偶然路过的奴仆见到颜月时也都面露惊弓之鸟般的胆怯,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颜月才想起了一个成语故事――狐假虎威。感情那些人是害怕自己身后的慕容炎,而不是害怕一向在府中柔弱善良的颜月。
“父亲老了!父亲快不行了!”这是颜月见到颜文忠后的第一个念头。
短短数月之间,灾难、病情、严刑已把当初那个生龙活虎的将军折磨成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他那土灰色的脸上毫无生气的眼,颤抖的失色的唇,举手时瘦骨嶙峋胳膊,一切都让颜月有种错觉,躺在这病床上的老头是自己的父亲吗?凭着多年的行医经验,颜月基本可以肯定,照这般下去,父亲所活的日子并不久矣。
慕容炎在初见颜文忠时也诧异了片刻,可很快屏退一切人等,直奔审讯的主题。室内只留下了四人,颜文忠,颜月,慕容炎和荣胜仁。
药剂基本没用多久便起了效果,当颜月轻声问起“我是谁”时,颜文忠一阵嚎啕大哭泣,差点就止哭了过去。而颜文忠接下来的话,不仅对颜月来说是惊世骇俗不可思议,对慕容炎也如晴天霹雳。在颜文忠的叙述中,一个惊人的秘密浮出了水面。
颜文忠所说的事情正是那两个最得意的属之死。当颜文忠得知有人以卜卦之事告他通敌叛国之罪时,首先想到是当堂对质,甚至要那算卦之人前来指认。可颜文忠没想到的是没等他出府,府中却来了两拨人马,一是当今的丞相赫连靖宇,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父亲;二是太后娘娘的侄子,当朝副相顾天磊。两人进府只为一个目的,便是让颜文忠交出虎符。而更为可怕的是这两人相持不下,都争得要颜文忠把虎符交到自己手中。
颜文忠当然知道这虎符事关重大,虎符乃身份的象征,手持这虎符可以调动颜文忠麾下数十万兵马。而这两人在朝中的身份特殊,拿到虎符后若有异心对朝廷都是最大的威胁。于是颜文忠一面谎称自己到书房去取虎符,一面命心腹张允和李阳带走虎符,上交天庭。
只是颜文忠没有想到,那丞相和副相两人皆是官场中的老狐狸。张允和李阳刚一出府便遭到截杀,两人拚尽全力却不幸身死。只是这次刺杀场面之大几乎惊动了几乎大戎城中所有的市民,因此那两人却也不敢再当众拿走虎符。但此事最后的结果是两人联手陷害颜文忠,直接把张允、李阳上交于朝廷虎符说成举报主子,更把一张假状纸塞到了张允的怀中。
初审之时,还没等颜文忠开口,已被打得体无完肤。而后来的几次审讯,主审之人不是丞相便是副相,颜文忠纵然被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通敌叛国,好不容易盼到了皇上亲审,可那些人提前便让颜文忠服下一种药,还没有说话便会在堂上晕倒的药,因此慕容炎两次亲审,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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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有这般的阴谋陷害,颜月只听得手脚冰冷,浑身更是不由自主地打颤。那丞相和副相本应该是皇上慕容炎最信任的之人,为何会打上虎符的主意?如果不是荣胜仁的提醒,如果不是自己恰巧配了制幻的药剂,相信慕容炎绝对不会听到这个故事,那颜文忠岂不是把冤屈带到了阴曹地府?
再看那荣胜仁,从开始到现在,他脸上一直保持着早已料到的表情。而那慕容炎的表情却是千变万化,这短短的时间,原本黑的变成了白的,白的变成了黑的,若是可能相信慕容炎也不希望颜文忠所说的是事实,因为那样慕容炎的敌人太多了!太强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心目中的主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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