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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和她在府中仰仗的全是老夫人,要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老夫人也不相信,要说春和加害顾月华还有几分可能,加害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此时,陈氏却道:“母亲,方才听桑儿说,看见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您身边的吴嬷嬷。”
老夫人一愣,斜了边上的吴嬷嬷一眼,吴嬷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的香料盒子前段时间坏了,库房给换了一个,换成了和二小姐一模一样的。只怕春婵想要下手的不是您,就是二小姐……”吴嬷嬷压低声音,在老夫人耳边悄悄的说道。
老夫人心中一坠。
春婵是春和的奴婢,此事既然是春婵下手,自然和主子脱不了干系。
陈氏在一边为难的看向顾震天,道:“这,老爷,这奴婢如此胆大包天,暗害老夫人……”
“一个小小的奴婢如何敢暗害祖母,怕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吧?不然,她哪来的银子弄这些东西,又哪里来的胆子?”顾月华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春和脸色一僵,故作委屈道:“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要害姑母?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月华淡淡的说道:“听说,你最近经常在房间里面发脾气,说我得了好婚事,怪祖母不给你筹划,由此生出害人之意也未可知。”
“你……”
“春和姐姐,如今不是我们要冤枉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的婢女被当场抓住,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害人,你都百口莫辩。”顾云姝淡淡的说道。
她说的也没有错,到了这种时候,春和的确是百口莫辩。
她嘴唇颤抖,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可偏偏陈氏还施压道:“春婵是你的奴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必须说清楚。”
陈氏目光之中带着严厉,春和连忙摇头,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可是当她看见,老夫人那一脸漠然明显不想理会自己的表情之时,瞬间一颗心就坠落了下去。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姑母我没有害你!是春婵,是春婵背着我!”春和猛然看向春婵,咬牙道:“你这贱婢,竟然敢背着我,对老夫人做出这等事情出来,你简直不想活了!”
“小姐?”见春和在关键时刻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舍弃自己,春婵惊呆了。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可是小姐怎么能够这么对自己?
见春蝉看向自己,春和下意识的有些心虚。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皱眉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都怪我平常没有管教好你,当初我将你带来的的时候,乳母是怎么教导你的?”
春蝉原本想要说此事完全就是春和命令她做的,可是在听见对方的话之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了一抹胆怯。
自己是可以将小姐给供出来,一了百了,可是她的家人还在小姐手中。若是到时候小姐来了鱼死网破,连累了家人……
想到这里,春蝉连忙跪下,道:“都是奴婢糊涂,都是奴婢糊涂,可是奴婢只是想要去库房里面偷一点香料,并没有暗害老夫人的心啊。这药确确实实是奴婢自己用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如此嘴硬。”陈氏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目光冷淡:“你可想清楚了,若是真的没有人指使你,这件事情你就是罪魁祸首,本夫人留不得你。”
“是,夫人,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翻过奴婢吧,奴婢也只是一时糊涂啊。”春蝉跪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磕着响头。
陈氏瞧着对方那样子,连忙让管事嬷嬷将对方给拉住。
“大过年的,见血了晦气,”陈氏转过头来看向老夫人,笑着道:“母亲,要不然这样吧,既然这丫头想要用这药来害您,不如咱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到这里,陈氏语气徒然加重了两分,皱眉道:“来人啊,将这香囊里面药丸子全部都灌到春蝉肚子里面进去。灌完药之后,连夜将人给送走。”
可怜她的女儿被春和和这贱婢暗算成什么样子了?若是可以的话,陈氏恨不得将这婢女给处死,如今只是给对方灌药已经是便宜她了。她也要让对方体会体会一下,吃了这药的痛苦之处。
“不、不……”春蝉连忙后退两步,似乎是想要站起来转身跑掉,可是却被管事嬷嬷用力的按在了手下。她惊恐的摇头,道:“不,夫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奴婢啊!”
只是将这药掺杂在香料之中,顾月华已经有如此大的反应,要是将这香囊里面的药全部灌进了她的嘴巴里面,到时候她一定会死的!
“小姐,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奴婢都是为了你啊……”
春蝉声声求饶哀呼,春和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敢说,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片刻之后,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转过身来给老夫人跪下,道:“姑母,别人都可以不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切都是这贱婢包藏祸心。跟我没有关系啊……”
因为太过于害怕的缘故,她的脸上都是泪水,神情十分的狼狈。
顾月华看着自家祖母,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希望,这种时候,祖母不要让自己失望。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虽然那婢女说这事都是她一个人做下的,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此事和春和脱不了干系。
若是祖母此时此刻还在维护对方,那个顾月华当真是不知道会有多么失望。
在春和的哭泣之中,老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浑浊的双目闪过一丝浓重的失望。她看着春和,最终叹气道:“罢了,这顾府留不下你。年后,你就回去吧。”
“什么?!”此言一出,春和整个身子瞬间僵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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