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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淡淡地笑了笑,他依旧还是说着这么不招人待见的话,短粗的两条腿,搭在一台木质的雕花茶几上,“恩,这不错,很有你家的格调么。”
“我家?那也能算得上是家么。”
白可松自嘲地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张千是可以闲着的,但白可松不同,他还要忙着缝合女孩儿肚子上的刀口,那是一道非常大,非常长,从里面掏出了她所有内脏器官的刀口。
他眼下的女孩儿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恬静,看着她浓密卷俏的眼睫毛,天真无邪的眉眼,细腻的皮肤,她真像个金发的天使,每当白可松这样想,他的内心深处都会冒出一个鬼,然后这个鬼会告诉他,其实他的内心正感到深深的自责呢!
女孩儿的身体冰凉,白可松这样想,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有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为她盖好被子,再吻一吻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儿。
‘啪——’
这是一个将扯不断的思维立即关上的声音。
白可松的手肘无意中打翻的那个医用的白色的托盘,干瘪的棉球,剪刀还有镊子零零落落的撒了一地。
“您可悠着点儿!”张千直起后背,单向他那方向伸出右手,样子十分滑稽,“就算你不乐意,也没必要拿盘子出气吧?”闻言,白可松没好气儿地白了张千一眼,他最烦的就是听他说这种有一出没一出的话。
“呵呵,不跟你较劲了。”张千见好就收,淡淡道,“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问题?”
白可松笑笑,“要是有问题,乔治的人早就把她们押回来了。”
“no,我说的可不乔治。”
“那你想说谁。”
“我想说······”张千突然顿声阴柔地笑了起来,“我想说你的那位好朋友,他那烂摊子你打算怎么收拾?”
“他?”
反应过后,白可松用一种‘你不可理喻’的眼神略过了张千,并利落地摘下了那层沾着紫红色干血的医用胶皮手套,“别总是想着幸灾乐祸看好戏,我这边的烂摊子要是收拾不好,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你以为我怕死么。”
张千不屑道,“如果死了以后,能让我多陪陪希文那也还不错啊。”随即,他便将目光死死地钉在了白可松身上。
每次都这样。
他只是希望能在白可松的表情中看出他还在乎。只要还在乎,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安慰。他守住了黄希文的爱情,守住了爱人的幸福。
“咝——这人是谁?”
透过这阁楼的窗户,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留着金黄色方便面发型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地进了别墅的主楼。
张千淡淡地撇了一眼道,“那是卡斯拉。”他边说边端起茶几上的白瓷杯子,学着老人的样子慢悠悠地撇着浮面儿上的茶叶沫子。
“卡斯拉是谁?”
“卡斯拉。”张千笑笑,“乔治的儿子咯。”
“卡斯拉。那么乔治的应该叫卡迪那才对吧!”
“噗——”张千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卡迪那?!真有你的!那可真的是乔治的亲生儿子,是个探长。”
“探长?呵!怪不得,原来搞得是官官相护这一套。”
张千摇摇头道,“你想多了,他跟乔治不是一路人。这小子,整天就琢磨着怎么抓人,找乔治的小辫子,但就是苦于没有证据。”
“是么?这样的儿子还真少见。”
白可松说完还不忘再看看窗外那个顶着金黄色方便面发型的小伙子走过的那条路,尽管,他已经进了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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