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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冒着泡的淡蓝色液体被一罐透明液体的导入凝固成了透明胶装,像果冻一样。晶晶亮亮,穿着白大褂的老男人冷眼看着,满意地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实验器械的透明瓶身都烫的厉害,最后出气的瓶口‘呲呲’地冒着白气。
“就快好了。”
老男人摘下金边眼镜和白色医用手套,不耐烦地揉了揉酸痛的眼眶。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老东西!别跟我耍花招!我警告你,不然你知道后果怎样!”
另一个稍稍年轻,但遍布尸斑的男人冷着脸说道,他的语气硬的很,听不出对这个年长的老人有半分尊重。
没错。
这个遍布尸斑的男人,就是强尼。除了他。恐怕也不会有谁能顶着这副尊容活着出现在人世间了。
此时此刻,强尼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就像吉米在97电台坐的那位置,光照不到他,他也触不到光。肥大的臀部把沙发丫除了一个坑。二郎腿敲的戾气颇重,小腿的腿腕被他横着搁到大腿上,形成一个极不礼貌的‘屏障’,他不该用裤裆对人。
桌子上还放着一盒他喜欢的万宝路,他只抽这牌子,留美养成的习惯,一直改不掉。
“随你。”
“什么?”
“信不信我,随你。而且现在就算我跟你保证了什么,你就真的能相信我么?”
一个多说无益,一个话不投机。
老男人的脸上还带着口罩,声音有些闷,他仔细地清理着桌子上的药品残渣,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深埋进黑暗,强尼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呵,也罢!”
只要是折磨到他了,管他什么表情!吉米随手拿起桌子上叠的整齐的一块儿鸡皮布,轻蔑地掸了掸皮鞋上的浮土,“凯瑟约仁,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儿!该做什么你最好有点底,我费了这么大劲才把你揪出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咱们要死一起死,死也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恨,唾沫横飞。
是啊!
他找到凯瑟约仁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他急红了眼,死死地勒着凯瑟约仁的脖子,他那褶皱的老皮攒成了一团,笑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让强尼不感到禁挫败!他的威胁竟不起作用?!
‘嘣——’
蜿蜒曲折的器械中,响起水滴的回声,晶装的液体滴到有隔层的烧杯中。
“哼!算你识相!”
强尼蔑笑着站起身来。
老男人望着——不,现在,应该尊称为凯瑟约仁教授的老男人,那个被lucy在午夜电台称作卡斯比尼教授的老男人,他此刻正望着强尼狂妄的背影摘下了口罩。
噢。
真是一张熟面孔。
——97电台,高层主任,高程。
相信lucy死都想不到,她日日夜夜一心要找的人,竟是应聘她的人!
呵。
——
夕阳西移,一室**的余温。
事后。
吉米搂着醒过来女人笑了笑,低声耳语。
她的视线朦朦胧胧,不语。
“还要再骗我么。秦柯。”
lucy一僵,就像很多年以前,他醒来拍拍她,问她干什么呢?她拿着手机。僵在他怀里。
“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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