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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士点点头:“师兄说的是,此府之主,是南康王一系,听闻,定心一宗的半心道人,几日前已经借口拜访,但并不是住在这里,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少年道人点点头:“且不能让他抢了先,否则就失了机缘!”
说话间,二人再次朝着侯府看去。
那青年道人感慨道:“人念鼎沸,道基雏形已成,向来是根源已凝,而且徘徊周边,只要吞下去,至少也是第一步圆满,就是直接踏足寻道第二步,也不是不可能!”
——————
“二三子听说了吗?咱们侯爷的那篇文章,如今传遍建康上下,人人议论呢!”
第五日一早,侯府众仆聚在一起,还未干活,先就讨论起来,个个惊奇。
前几日,陈错找到他们,让众人分发文章,他们不好违逆,但心底不以为然,当是这位侯爷异想天开,谁曾想,一散播出去,竟然真的造成了轰动!
“议论什么!主上的事,是你等能议论的!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还没说上两句,就被管事陈海驱散,各自做事去了。
等人一走,陈海暗自思量:“居然真起了势,莫非咱家这位君侯是个城府深的?这可不妙了!”想着想着,额头流下汗来,越发忐忑。
随着画皮风潮渐起,陈海先是惊疑,继而惊讶,最后难免心生悔意。
早知主上有这等能耐,一篇文章下来,居然和那位陆家才子的势头差不多了,他何苦违逆、顶撞?这样的人物,投效还来不及呢!
“念头得改一改了!”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之前君侯恶了我等,但说不得还是个机会,只要抓住机会表忠心!”
想着想着,他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不由冷笑,心道,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前面,赫然是那翠菊。
这女使头领,不像往常般侍在陈错身旁,而是领着婢女、端着果盘行走——陈错正在前院宴请好友。
到了前厅,翠菊吩咐安排,井井有条,只是目光不时扫过陈错,见后者看也不看自己,心中顿生慌张、悔恨。
她这般女使,乃老夫人心腹,自幼也学字词,喜好看文,因此看过《画皮》之后,如遭雷击。
原本,君侯对她的一点心意,翠菊是知道的,只是她颇有几分念想,并未顺从,甚至在老夫人的令下,还不假辞色。
未料前几日君侯暴怒,训斥过后,便不复亲近。
之后翠菊再看画皮,便觉得那披着美女画皮的恶鬼,仿佛是映射自己,又是惊恐,又是后悔,更多几分悲凉,只盼着君侯气消,能如往常一般。
可几日,陈错越发冷漠,让翠菊越感煎熬。
她越是煎熬,越忍不住想那画皮鬼之事,就越发不安、动摇,后悔之念,宛如毒蛇一样,噬其心智。
慢慢的,文章之中的语句,就好似活过来一样,在她的心中游动,这两天,有的时候,做着做着事,那字句似乎都在眼前飘荡,越发刺眼。
等陈错送走友人,径直回了书房,也未曾瞧翠菊一眼。
翠菊握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她脚下的影子,快速扭曲了一下。
不过,并无他人察觉。
陈错打算趁热打铁。
那日在梦泽之中一番权衡,陈错以聊斋短篇开局,要叩开名望之门。
如今,《画皮》风行半城,他有了底气。
“画皮能够流行,说明书籍非假,但人望之说太过缥缈,难以测度,今日是最后一天,保险点的方法,就是再推出一篇新的,更进一步,奠定基础!”
第二篇的选择,他也有了腹稿。
可尚未下笔,陈海忽然匆忙进来,说有要事禀报。
“何事?”陈错眉头一皱,毫不掩饰心中恶感。
陈海一见,越发后悔,却更加恭恭敬敬,拱手道:“君侯,刚得急报,王府遭贼,装着丹丸的盒子,被人给盗了!”
“什么?”陈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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