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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的院子里黑着,二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传出动静,苏夫人道,“这么快就睡了?”
“睡?”苏青没好气地道,“估计不在,不知道这么晚又跑哪里去了。”
苏夫人闻言伸手推开门,提着灯进屋,果然见屋内没人,但床铺却是已经铺好了的,有趟过的痕迹,她道,“看这样子,她是准备睡下的,但又有什么事情,才起来出去了。”
苏青闻言道,“估计是被叶裳那小子派人喊了去,许云初陪她从皇宫回咱们府,又都府中留了半日,那小子能坐得住才怪?”
苏夫人闻言顿时笑了,“也是。”
苏夫人和苏青没寻到苏风暖,只能将燕北苏家的事儿压下,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苏风暖果然如苏青所说,的确是被千寒来喊去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这一日累得很,许云初和孟太医走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恨不得倒床就睡。但身子刚沾到床,千寒便来了,说世子请她过去。
苏风暖不情愿,捂着被子困着对窗外说,“你告诉他,明日吧。”
千寒不走,小声道,“世子这一日心情都不好,您若是不去,他怕是死活也要找来的。如今雨还下着,天黑路滑的,世子身上又有重伤,万一染了寒气……”
苏风暖无奈,推开被子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嘟囔,“真是个祖宗!”
千寒也颇有些无奈,世子的脸沉了一日了,比外面这雨下得还沉,连他都受不住了。
苏风暖不多时便穿好了衣服,拿了伞,出了房门。
千寒见她出来,松了一口气,二人一起,从后门出了苏府。
晚上的雨比下午下得更大了些,雨珠细密,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街道上已经积了不少的水。二人步行,沿着街走着,这样的雨天夜晚,街道无人,自然也就没遇到什么人。
来到容安王府,叶裳的屋子里漆黑一片,没亮着灯。
苏风暖偏头对千寒问,“他是不是睡下了?”
千寒摇头,低声说,“世子不可能睡下,晚饭都没吃,天黑下来后,也不准我掌灯,便一直在床上干躺着,今日连九连环也没玩。”
苏风暖想着这个祖宗愈发脾气大醋劲大性子大了,她来到门口,伸手推开门,入眼处,屋子黑漆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顿了一会儿,迈进了门槛。
千寒自然没跟进去,伸手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苏风暖来到桌前,摸到火石,掌上灯,屋中顿时亮堂了,她回头看向叶裳。
只见叶裳背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只穿着单衣,从东湖画舫沉船遭遇谋杀到如今,他瘦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这样的雨天,屋中清清冷冷,雨打在窗棂上,噼里啪啦作响,更显得屋中冷清安静。
这副样子,十足十地让她不忍看,看了便不忍心疼。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暗骂,这个无赖,如今做这副样子,就是拿捏她会心疼刻意做出的吧?
她抬步走到床前,伸手去板他身子。
叶裳身子冷梆梆的,十分僵硬,一动不动。
苏风暖用了些力气,才将他身子板过来,见他死闭着眼睛,一脸的暗沉,这张脸举世无双,容冠天下不错,但生起气来,还是照样让人胆颤。她想着怪不得孟太医提起他总是哆嗦,她伸手戮戮他的脸,又气又笑地说,“你这气的是什么?”
叶裳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没说话。
苏风暖觉得若是眼神拿下刀子的话,自己估计能被他下个百八十刀。她又戮戮他的脸,“好,我老实交待,总成了吧?”
叶裳依旧瞪着她,没说话。
苏风暖撤回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道,“先从林之孝说起吧。”话落,便将御林之孝在王大学士府佛堂里说的话与叶裳复述了一遍。
她说完后,叶裳依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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