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浒城北城门下,王风云骑着骏马,黑甲长戟,将满头白发收拢在脑后,发巾绑在额头上,若是真的在战斗的过程中不至于头发散乱出来遮挡住视线,捋着三寸白须,看着王家弟子一排排检查轻骑准备情况。
西南寨王轻骑是王风云的心肝宝贝,每一批骏马都是王风云筛选出来的,包括手下将兵,那个都是令行禁止,训练有素的将士,站出来最低都可以任职校尉,有的甚至可以当上将军。
王风云骄傲地望着面前二千子弟寨兵,大部分都是姓王,只有一小撮寨兵乃是妻儿寡母,没了父亲,自己一手带大的。
众多王家子弟检查完毕,骏马脚上裹着厚厚的布匹,为了谨慎起见,王风云此次特意交代,马脚上的裹布在加上三层在用水浸湿,就是为了减少最大的马蹄声,在二千余人外加骏马奔驰,不可能不造成一点声音,只要将杀伤距离极可能的拉到最小就已经可以了。
王风云想到此处,心中豪情万丈,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热血沸腾,在汾州内来一世风云,内心不禁激动,还充斥着沉寂已久活力。
“王将军,属下检查完毕,没有遗漏问题”年轻校尉站在王风云面前,恭敬崇拜禀报道
在二千多余的轻骑之中,王风云就是天,有这位在,才有王家轻骑在。
王风云微点,望向身后亲兵护卫道:“开门,切记缝隙许可”
亲兵跟随王风云多年,明白命令所谓何故,非常默契带着亲卫三人城墙内嵌里开门。
王风云调转马头,而后面二千子弟寨兵翻身利索翻身上马整齐划一,软甲碰撞声,将装在马旁箭篓的长弓拿出被背在身后,在月飞风高夜晚下,无有一人造出杂音,轻拿轻放。
王风云见到城门敞开一道堪堪骑马通过的细缝,轻微用力,骏马灵性小步上前走起,身后一排排寨兵跟随。
而此刻中山寨王并不知道危险悄然来临,只顾着一亩三分地,做着最后营寨收拾结尾。
寨门南侧就是一处阳关小道,两山雄伟不说,险峻到无法攀爬,小道最宽距离只能三人并排通过,两山连绵不绝,中间宽敞官道,尽皆都是上山而去的古道,时间日久,没有百姓们踩踏,也就灌木丛生疯长。
就在两山中间,山险俊俏之下,众多黑影忙碌着,打扮着掩护,以及灌木从从新移植,挡住自己身形,黑影众多,粗略估计将近千人,为首黑影站在一侧,望着另一侧还在整理着的手下,焦急问道:“对面动作太慢,吹金哨”
身后伫立两三人影赶忙执行,金哨幽暗。
节奏时快时慢,上下起伏,就在金哨吹响的刹那间,黑夜下场景自然无法显示出诡异,千余身影定住身形,屏息凝神。
待哨笛结束,千余身影又开始整理陷阱,但手上的功夫加快几分。
中山寨王一行打开营寨南侧大门,统共五千余人浩浩荡荡向前开路而去,此刻刚好探路百骑也回来了,禀报这并无异常。
中山寨王是命令着,探路百骑直接跑到,两山中段再折返而回,但为首的寨兵百夫长怕黑也怕出现意外,还未到中段的时候就已经折返回来了。
中山寨王虽然不懂太多行军布阵,但也知道进本行军走法,就是算漏了人心和人性罢了,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用人不当导致恶果只有一己承担。
在中山寨王撤离之后,站在南侧高坡之上,深深看了眼远处已经渺小的浒城,不甘心和悔恨在内心中交织在一起,此次也是将老家府地寨兵带了统共八千余人,能战者只有将近四千之人,此刻寨王站在高坡上,望着后面蜿蜒曲折的火把,两两抬着捡漏担架上昏迷哀嚎的寨兵,心疼不已。
收回眼神,瞅着不远处邓家营寨,阴狠地碎了口吐沫,拽着缰绳向前跑去,奶奶的,在老子地盘上耀武扬威,老子弄死你,嘿嘿嘿。。。。
中山寨王雷厉风行的离去,邓家不可能不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是邓心芝目送着中山寨王远去的长蛇队伍,面无表情转身离去,既然离去,此刻邓家也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邓心芝和荀良孙信三人转身走下木垒,向中央营帐走去,孙信此刻面色并不好看,中山寨王那处营地就是自己安排布置的,前可攻退可桃之夭夭,不仅暗合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即使不利局面也可以没有牵肠挂肚而去。
而邓家营寨并不是太好,东去回老路,西去就是绝地,北上南下就更不用提了,就连现在最艰难的事儿,就是军需内的粮食告急,一日二顿只好减成二日三顿,孙信时刻关注着营寨内的任何情况,邓家军心不稳,整个营寨内惴惴不安,随时都有炸营危险。
还在打发众多军需闲散人,将营寨内人数减至到五千余人,就这还是将健全之人顶上火灶上,才保证日常生活需求。
好在收拢集结迅速,比之中山寨王打个时辰差,就差收拢伤病残疾之人了。
邓心芝三人走进营帐内,前者望眼欲穿,看着面前汾州地图,这几日三人可没闲着,一边忙活着引导着撤退,一边商讨着下一步该往哪里撤,目前最好的方向便是东进紫叶派,越过原落镇派和中山寨王穿过交界之处,就能踏入紫叶派的领地,但山多路窄并不好走。
三日内,派出去门下弟子查探落镇派此刻三府之地目前什么情况,也尽数明了,城墙之上,已经插上硕大的‘郎’字旗帜。
荀良前些时日耗费心神也未能拨云见日,此刻附在汪洋之下的势力终于显露出来了。
但做为智者,荀良和孙信对弈,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感觉并非是郎国这种弹丸之地能一口将这三府之地吞进去,暗中操作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二人不止一次感觉,东进是陷阱,而且还是阳谋,就是让你无处可去,必须老老实实地往这个陷阱里面钻,深深地无力感压在二人身上,一个擅长谋划大局另一个擅长兵家诡异,但对于计谋上的算计与思虑远远不是暗中之人的对手。
邓心芝此刻紧盯着汾州地盘,此刻的邓心芝宛如一只受伤的狼,还是一只饿狼饥不择食的望向东边,小小的后景国都,凉城停留片刻,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二人,眯着眼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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