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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泓村是一个极为静谧的小村庄,数十户人家散落在各处。秦仙儿的家却是在最里面的角上,依山而建,乃是一座小小的木屋。那屋椽厚重坚实,屋梁前却是挂着些细细的竹筒,自上垂下,长短不一。竹筒之上,又是粘着些小小的铜片铁片,微风吹来,铜铁随着竹筒轻轻相互撞击,发出轻脆的铃音,十分的悦耳。
林晚荣却是呆了一呆,这不是风铃么?这是谁家妙手,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能做出这么美妙的东西。
木屋旁边是一片摇曳的竹林,相互依偎的长竹,在风中轻轻摇摆,丽影挲挲。竹林,风铃,烟雨,这木屋在烟雨笼罩中,有种说不出的出尘味道。
林晚荣原本以为仙儿出身普通,现在看了这情形,却是迷糊了,这木屋简洁脱俗意境幽雅,定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仙儿走近那些风铃,轻轻一拨弄,一阵清脆的铃音传来,她回头对着林晚荣轻轻道:“公子,这叫风铃,你觉得好听么?”
林晚荣竖起大拇指道:“不仅这铃音好听,就连这名字也是美极了,这风铃是你做的么?”
秦仙儿点点头道:“是小时候娘亲教我做的,娘亲说风有声音,我不信,于是娘亲就给我做了风铃,原来风真的是有声音的呢。”
秦仙儿说着,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那神情凄婉,却是林晚荣从未见过的。
这丫头心里藏了不少事啊,林晚荣看的也有些心疼,他与秦仙儿相交日久,平时说些诗词小曲,却都是笑语欢歌,哪曾见过她如此悲伤?秦仙儿为他付出甚多,他却对秦仙儿的身世一无所知,便连方才进村之时,还在想些龌龊之事,他此时难得的惭愧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道:“仙儿,要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娘亲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脸,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秦仙儿轻轻抹了泪珠儿,展颜笑道:“公子说的极是,仙儿却是失态了,叫公子笑话了。”
林晚荣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里又开始骚动起来,方才的那丝愧疚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她手心里轻轻划拉几下,嘿嘿笑道:“仙儿,我们这间还要说这些么?快快洞房。哦,快快入房。”
秦仙儿听得小脸犯红晕,这公子也不知道整日在想些什么,想和他说两句正经话,却都找不到空闲。
秦仙儿将门打开,里面却是布置得简洁素雅,几张竹桌竹椅整齐摆放,光亮洁净,寻不到一丝的灰尘。房屋正中处,却是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看不出年岁,眉如远山,目似春水,神情淡然幽雅,与秦仙儿有着七分相像。
“这便是你娘亲么?”林晚荣问道。
秦仙儿望着那画中人一阵出神,点点头道:“正是。”
这个可是丈母娘,须得拜上一拜,林晚荣对那画像一作揖,转身向仙儿笑道:“仙儿,你长得和你娘亲一般漂亮。”一句话却是夸了两人,这马屁神不知鬼不觉,秦仙儿听得心里欢喜,脸泛红晕,轻道:“公子不要取笑仙儿。”
秦仙儿自里屋取出一套男子衣衫让林晚荣换上,却是一套儒衫,与林晚荣那彪悍张扬的气势格格不入,便如狗熊穿西服般不伦不类,他穿在身上竟似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极不自在。
看来老子天生不是当才子的命啊,林晚荣心中一叹,却是苦恼了起来。
秦仙儿望着他,目中惊奇,接着又轻笑了起来:“公子,你穿这长衫,却比那些才子们还要风流了几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林晚荣嘿嘿一笑,不知耻地道。
“仙儿绝非故意褒扬公子,”秦仙儿叹道,“我在那妙玉坊里,识人无数,王孙公子见过许多,气质非凡者亦有之,却无一人有公子这般风度与气势。”
什么风度气势,直接说我脸皮厚就得了,林晚荣呵呵一笑道:“仙儿,这衣衫是谁的,莫不是专门为我做的。”
秦仙儿白他一眼,笑道:“这是我外祖父的衣衫。他昔年曾任兵部侍郎,告老还乡后,便归隐在此处,这是他老人家的衣衫。”
“原来仙儿竟是名门之后啊。”林晚荣吃惊说道,这便难怪仙儿与她娘亲都是如此的才学出从了。只是,有了这样的外祖父,仙儿决不应该流落到白莲教中的,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波折,莫不是跟她那不愿提起的父亲有关?
木屋后院之中,却是有个小小凉亭,林晚荣换了衣裳之后神清气爽,立在那凉亭之中,遥望远处烟雨缥缈,山水朦胧,浑身舒服透顶。
我这外祖父丈人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地方山青水绿雾峰林秀,实在是一个养人的好地处,难怪仙儿和她娘亲都是生得如此好气质,就像仙子一样。老子以后要是不想干了,也在这地方买块地,搞搞房地产,盖几栋大木屋,再修建十个游泳池,每天和青璇、巧巧、二小姐、仙儿聊聊天,看看风景,累了就天当被地当床,一起做做那生娃娃的妙事,岂不他娘的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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