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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主卧内,孟素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面前的圆桌上放着白瓷的小碗,碗里是暗红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热气。
父亲说,喝下药,半时辰内见红,接着会腹痛,流更多的血,胎儿已经成型,排出来可能会有难度,有了问题,一定要快点找医生
想到这儿,孟素只觉得小腹一紧。
孟素向来是怕疼的,去救顾明周,希望安安的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只不过是勇气与责任战胜了恐惧;那日顾明周以为她故意要从楼梯上摔下,其实她真无此意,她怎么会为了顾明周的孩子,这么多的伤害自己的身体?现在疼痛的“开关”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说不胆怯,不是人之常情。
对于这个“孩子”有怜惜吗?孟素不知道。深渊中的人已自顾不暇,无心去想那些“生命与母性”一类的事。
孟素把药盛走,王妈即刻就把锅刷了。趁着无人注意,王妈悄悄包起锅里的药渣,来到后院,把他们埋进树下的土里。
一进门,王妈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
“先,先生,”王妈不由一哆嗦;顾明周回头,看到王妈:“怎么了?看到我这么惊讶?”
“呵,”王妈不自然地笑了笑,“先生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
“事情办完,我就回来了。”顾明周不紧不慢地把脱去外套,停滞了一下,“家里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王妈四下看了看,“先生,我好像没有闻到有什么味道。”
“是药材的味道,”顾明周有了自己的判断,“你刚才去干嘛了?”
王妈神色一紧,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双手一眼,这微小的动作即刻被顾明周捕捉到,顾明周一把捉起王妈的右手,指缝里残留着褐色的泥土,凑近一闻,正是家里药材的味道。
“是什么药还需要埋起来?”眼见顾明周的狐疑越来越重,王妈赶紧挣开顾明周的手;王妈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水递给顾明周:“先生喝口水吧,一路回来也渴了。”
“不了,我去看看夫人,”冥冥之中,顾明周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不料王妈又拿着杯子追到顾明周身前:“先生,夫人还没起来呢,我先给您端水洗个脸吧,先生,先生”
王妈似乎刻意放大了音量,顾明周听得心烦,抬手一挡,玻璃杯“啪”地一下碎裂在地上。
王妈低头的空档,顾明周迈着长腿两步踏上了楼梯,由王妈再想拦,也来不及了。
骚乱声一下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惊醒,杯子“啪”地一下,孟素赶紧坐起拿起面前的碗,药味直冲鼻腔,不得机会多犹豫,孟素仰头将其灌下。
门猛地被人踹开,孟素余光一撇,是个高大的身影;不过两秒身影飞到自己面前,手中的白碗连同大半碗药一起被夺取甩在地上;随即下颌被一只大手掐住,顾明周用力使她低下头,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从孟素嘴里伸进去,压着她的舌根,迫使她将刚喝下去的液体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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