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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黑sè的大纛下,稽陬也在沉静的打量着对手。他和武恒飞都已经是多年的老对手了,“可真是严丝合缝,不漏一点破绽——”
武恒飞的大阵很普通,步军居中,骑兵两翼,简简单单。但是,就是这种普通、通用、简单的阵势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因为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它们是经得了岁月与战争的不住考验才存留至今rì的。
一句话——越简单越使用。
可是他必须首先进攻——
稽陬知道自己的老对手正在等着自己进攻,却也只能先一步进攻!他等不起,并且不敢等,因为汉军的大营前就是楼烦城,楼烦城的背后就是数十万胡人放马牧牛羊的居延海。
稽陬不求大败武恒飞,甚至是打败武恒飞,可他必须要消耗或拼掉汉军的铁骑。
两万汉骑突进居延海的严重后果,稽陬虽贵为右贤王部的右大都尉,也绝对承担不起。
“呜~~~~”
“呜~~~~”
低沉的牛角吹起,尘烟蔽rì的胡骑阵营里,突然响起了大片大片的马蹄哒哒声。
三支胡骑从正、左右三面合击了下来。
“咚咚咚……”
汉军阵中先是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擂鼓声,继而就是‘呜呜’的号角,祝彪的注意力马上集中了起来,然后就看到本部阵前的令旗猛烈摇晃了起来。
黑sè的旗帜迎风招展,是后退,不过看其方向却是要退入步兵大阵中。
“哗哗哗……”是铁甲震动的声音。
没有片刻的迟疑,祝彪口中一呼,马头就向左带去。他这一部的位置是大阵的右翼。
就看到四五十步外,本来还是严丝合缝的步兵阵列,此刻已经散列开了数十个丈余宽的缺口。
“驾驾驾……”一片打马声中,整整一营五千骑纵入了步兵大阵中。那一道道缺口的zhōngyāng竟是一片面积很不小的空坦之地,本营校尉的大旗就是祝彪等人的指向标,跟着黄济海的将旗祝彪本营停在了空地的上半方,下半方自然就是由左翼右拐过来的另外一营五千骑填充。
“哗哗哗……”随着整整一万骑兵的囊入,两侧的步兵阵列再一次飞快的变动起来,祝彪坐在马背上向左右遥望,那两边数十个的丈许缺口已经在阵列的变动中弥消无踪。
长枪劲弩,巨盾刀兵,再一次汇集成片,似乎刚才那些的变动根本就无出现一样。
祝彪在观察着左右,可他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他。
祝彪的背后,不管是方彬还是冯恩江这两个伍长,亦或是唐chūn林、邵冬青、雷冠方这些个普通士兵,看向祝彪的眼神都充满着掩不住的惊奇。因为就在刚才的那阵方位变动中,随着祝彪的那一呼,他们十个人每一个的心中竟然都隐隐升起了一种感觉,有了一种跟随他——该这么这么如此如此做的感觉。
而十人都尝试着顺着那种感觉去做,赫然发现,自己与同伴的行动竟然全部近乎一致。
在刚才的变动中,他们十人间没有相互阻路,也没有相互遮掩,在他们所在的都中,在他们所在的曲中,甚至是在他们所在的部中,他们一什都是最早安定完毕的。
如果刚才天上有那么一只眼注视着祝彪,那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祝彪当头带领下的十一骑,就像是一缕清风寻隙而入,畅快的串游在军阵队伍之中,没有半分不适,没有半分勉强。
54点的统帅赋予了祝彪如此的战场观察力!
ps:别说夸张,这只是在自己人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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