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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甲没有看他,也没有再搭腔,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各自浸淫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夏安年背靠在阳台入口的墙壁上,暗暗呼了口气,才轻手轻脚的走回卧室。
他只是想来问陆仁甲要不要把瑞瑞叫起来喝奶,却没想到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现在,他没有勇气走进去了,没有胆量面对这样的许致言,没有心力在他们面前强装没有听到这样的对话。
我爱他,我爱小年。
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关于妈妈的记忆太久远了,模模糊糊的也想不清楚,而他爸爸是确切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的,他是典型传统的中国男人,中国父亲。
那样的感觉真奇妙,亲耳听到一个人这样郑重认真的说爱,让他的眼眶都拦不住流出的泪水。
心里鼓胀胀的满满的,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夏安年伸手攥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砰砰砰的快的吓人,比上一次听到许致言当着他的面说喜欢跳的还要加快。
马上就要从胸膛跑出来,太快了。
“啪嗒”,敏感的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夏安年胡乱擦了把眼泪,快步走到床边躺上去,身体蜷缩在瑞瑞的旁边。
呼哧,呼哧,仍然猛烈的呼吸声让夏安年觉得自己快要穿帮了。
好在那渐进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不远的地方,又是“啪嗒”一声,夏安年感觉到屋子暗了下来。
“许致言,你在这儿随意坐会儿我去做饭,小年在瑞瑞旁边睡着了,晚上你们俩就在这儿吃吧。”
许致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小年是我叫的,只有我叫他小年。”
陆仁甲滑稽的撇了撇嘴,看着许致言认真的样子只觉得他醋意也太大了,“好好好,你叫小年,你的小年,我叫他安年总可以吧?服了你。”
许致言杨着头不置可否。
夏安年听着两个人从门缝溜进来的对话,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脸颊有点烧。
太丢脸了,许致言这样太丢脸了。
夏安年却扬起了嘴角。
他身体放松,恍恍惚惚间就这样真的进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有着透明翅膀的天使,头顶上的光环很大,发出的光也很亮,就这样模糊了天使的样貌。
而那光晕确实暖的。
小小的蜷缩在黑暗里的夏安年不由被这样温暖的光晕蛊惑着伸出手来碰触。
然而那大大的光亮却想不熄的火苗一样烫人,他的手刺痛的缩了回来。
个子小小的夏安年却不死心,他执着的伸出短短的小手臂。
刺痛,收回,再刺痛,再收回……
那天使仿佛厌恶了他永远的失败和不停地收缩,竟带着那团光晕渐渐远离。
“不,不要走,不要走!”
小夏安年不再蜷缩在原地,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追着那光辉跑过去,“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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