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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语推门进去,谢夔已经在身后给她点了火折子,并且准确地找到了烛台的位置,顿时房间里变得明亮起来。
鹤语也才得以看清楚木屋内的布局。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小木屋,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房间里一床一桌一柜子,两只凳子,便什么都没有了,看起来格外简陋。
谢夔在身后将门关上,大步朝着床榻走过去,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被褥等物,解释说:“这木屋是当年我发现此地后,砍柴自己搭建的。平日里,这里没有人过来,所以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被褥什么的,都还算是干净,今夜,就要劳烦殿下将就一番。”
鹤语直愣愣地看着谢夔在床边忙碌的身影,眨着眼睛消化着刚才自己听见的话。
“你是说,这房子是你搭建的,那这些床和桌子,也是你自己做的吗?”鹤语是真惊讶了,虽然说她早就知道谢夔早年进了军营,学了一身世家子怎么都接触不到的本事,但她没想过,这本事里竟然还包括搭建房子。
谢夔“嗯”了声,“今日带你去的那牧民家里,她大哥便是曾经的朔方军,从前是林北城的一名木工,我这手艺,便是跟他学的。”
鹤语咋舌。
“好了,过来躺躺,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谢夔转过身,冲着鹤语招手。
他当年只是一个人来这山顶,那时候也算是少年心性,大过年的,军中也多了欢声笑语。离家近的,还有休沐的有假日的人,自然早早回了家。而他倒是积攒了很多休息日,只不过没了可以归家的地方。他无处可去,信马由缰,偶然登山顶,发现了此地,便伐木造房,搭建了这么一处只属于自己的小木屋。
谢夔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带鹤语来这曾经放逐自己的地方。
鹤语躺上去,忍不住觉得床板太硬。
“不太舒服。”她蹙眉,“不过,也行。”
谢夔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又将两件披风铺在了床板上,这样柔软了许多。
山上条件可不怎么好,也没有热水,谢夔从屋外的海子里打了水,伺候着鹤语洗漱后,自己随意洗了洗,这才上床。
夜间,山上的温度会低很多。
当谢夔上床时,碰到的便是鹤语带着凉意的手脚。
他直接将人抱在了自己怀中,“还冷吗?”谢夔问。
这张床很小,小到两人拥在一块儿睡觉,都像是占据了整个床板。
鹤语小小的一只,在被谢夔抱在怀中时,浑身上下似乎都暖和了起来。
她摇头,“现在好多了。”
她在说这话时,用自己雪白的小脚踩在了谢夔的小腿上,取暖。
谢夔一顿。
鹤语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动作有什么不妥当,反正她找到了热源,脚下暖和了,她也就觉得舒服了不少,还舒服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
谢夔便在这一刻感觉到踩在自己腿上那只柔软的小脚,在轻轻地像是挠着自己的小腿。
他本来就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碰过鹤语,现在又被后者这般无意识地撩拨,若是没有半点反应的话,那才真是不对劲。
“别乱动。”谢夔哑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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