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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勇没跟着村里的人一道回来,张氏带着秦子德高高兴兴的出门,回来的时候便耸拉着脑袋。
大的小的都不开心。
秦大勇去了哪里,何时回来,也没人晓得,更没个定数。
张氏眼睛红红的,嘴里却骂道:“老不死的东西,干脆死在外头得了,这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还在外头跑。”
苏锦言站在门口将这母子两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莫名的有些同情。
这不就跟现代的留守妇女儿童一样么?
张氏心情不好,窝在屋里时不时的便骂上两句,苏锦言也不去招惹她,见秦子德扁着嘴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又将特意买来给秦子衡喝药甜嘴的糖给了颗他。
秦子德年纪小,虽想念自家亲爹,可到底叫一颗糖就俘虏了,伤心了小会便又玩去了。
苏锦言也没打靠张氏,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先淘米下锅,又去菜园子里择菜。
等着煮粥的功夫,又架起泥炉将秦子衡的药煎上。
去苏家住的头一天,秦子衡的药就吃完了,那两日紧着做饼也顾不上,今儿才特意又抓了几天的来。
药还没煎好,灶上的粥还熬着,秦家那扇破旧的大门猛的被推开,门板打在门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苏锦言还没抬头就听见秦子征扯着嗓子大喊:“爹,爹,爹……”
人也跑得飞快的进了正屋。
可随即便传来张氏怒不可及的谩骂声:“爹什么爹,他死在外头了,你这兔崽子一早上就出门,又是去了哪里了。”
秦子征没见着秦大勇,也是一脸的失望,浑然不将张氏的谩骂放在心里,却还问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又道:“爹不回来,那桂香,我啥时候能把桂香娶进门?”
张氏本来心情就不好,见秦子征又左一句桂香,右一句桂香的,更加心里不舒服,操起鞋底就打了上去:“桂香,桂香,你眼里就只有桂香,老娘还没点头呢,那死鬼归来了也没用。”
说着又起身回了内室,把屋门摔得噼里啪啦的响。
秦子征挨了两下打,这才又不满的撇了撇嘴,小声道:“你不点头,你不点头聘金都送过去了,哼……”
秦子征还当秦大勇回来了,他也能早点把刘桂香娶进门了,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
不由得也耸拉着脑袋从屋里头出来,一抬头瞧见坐在屋檐下煎药的苏锦言,又猛的一惊。
干干巴巴的道:“你们回来了呀。”
不等苏锦言开口又道:“难得回去一次,怎么不多住两天,你们家不是有事吗?”
苏锦言手里拿着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泥炉的火,冲秦子征一笑,意有所指的道:“没什么事了,反正有官府帮着操持,我们回去也没什么用处。”
秦子征本来就心虚,一听“官府”二字,也跟着发慌,忙问:“什么官府?”
苏锦言嘴巴一咧,却也不应他,只搁了蒲扇进灶房看煮的粥好了没。
她越是什么都不说,秦子征这一颗心就越是七上八下的,双手拢进袖子里,挨着灶房门边又问:“喂,苏吉祥,你刚说什么官府呢?”
苏锦言搅动锅里熬得差不多的粥,眉头都不抬一下:“关你什么事。”
粥好了,药也煎得差不多了,苏锦言这才又架锅炒菜。
油罐里头的油还是前几日在张氏那捞的钱去打来的,还有好些,舀了一大勺下去,又将切好的蒜头扔下去炝锅。
一大簸箕青菜下了锅便冒出香味来。
秦子德从外头回来,闻着香气一把将站在灶房门口的秦子征给挤开,猛吸两口气,连连道:“大嫂,你炒菜真香。”
苏锦言应得一声,又吩咐秦子德去擦桌子,叫张氏跟秦子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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