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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从军后未曾去过云中,可是从军前呢?不过对方陈诉的或许也算事实,王睦也就将他的稍许怀疑与不敬放在一旁,微微点头以示知晓。
那边厢秦慎闻言却是唯恐天下不乱般的目露感激之色,顺势撇清道:“多谢窦都尉证我清白。”
“是否清白你最为清楚不过。”这种推脱却是王睦不能容忍之事,冷眼相看中回呛一句,然后伸手拿起案几一册书简翻看着随口道:“却不知他何时入伍?”
窦义微一思索,回道:“六月。”
“六月何时?”王睦没有停留的继续追问。
窦义看了一眼他在翻阅的动作,苦笑道:“执法当知军中历来只记述年月,并无具体时日。”
“我倒依稀记得是六月上旬。”一旁悠闲自得的秦慎忽然插话,不紧不慢言道。
王睦对他的回答丝毫不予理会,沉吟道:“从军之日亦不可能唯他一人,尚有其他兵卒,况且就算只他一人,入伍后还有同袍,还烦窦都尉将人唤来,一问便知。”
窦义恭声应诺,唤来侍卫前去通传。
而听到这个消息,秦慎端坐之余虽面色波澜不惊心跳不变,心中却不免暗暗焦急,思量对策。
王睦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至此更奚落的撩拨道:“秦千人此刻是否心烦意乱,不知所从?”
秦慎干脆撇开其他,镇定的斜睨一眼后反唇相讥道:“卑职为何要心烦意乱?就算要心烦意乱,亦不过是担心执法稍后未能得逞,再生邪念罢了。”
王睦哼了一声未再理会,只是摆出一副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的表情。
然而心中却是暗暗吃惊不已,数月不见,对方比起当日的惶然不知所措,此时不知强了多少,同时也对当日未能将他斩杀不由懊恼更甚。
而对于他如此认定自己,秦慎并不知晓,不过担心思虑间难免露出破绽,遂放下所有忧虑,摆出一副气定神闲浑不在乎的淡然模样。
他的这副反应,更将王睦气了个心火上燎,暗自咬牙切齿,连忙屏息匀气,暗忖自己何以会在对方面前如此心绪波动。
盏茶功夫,侍卫进来通传瞿寒曹进等四人已经候在帐外。
王睦点了点头,微一思索后令道:“先唤一人进来。”
少倾,心觉莫名其妙的曹进踏入营帐。
先前在帐外时,他们几人就曾为帐内究竟发生何事,竟要唤来所有人而交流过几个互表不知的眼色,此刻抬眼一瞟之际,见帐内端坐的四人只等他踏入,便是忽然面色各异的侧首看向自己,不由为之一愣。
而这快速一瞥间,他更是看到秦慎迅捷的朝自己微一眨眼,旋即双眼向上翻去,最后回过头不再看他。
对方这看似极其不想甚至不屑瞧见自己的模样,让曹进心中一阵迷糊摸不着头脑,暗道莫非将军真的怪俺们没有寻他,找机会报复来了?
心下嘀咕,却也不敢太多迟疑,急趋上前见礼。
王睦将他上下打量片刻,淡淡道:“稍后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可东张西望,更不可与旁人有任何沟通,只需如实回答于我,若有半点欺瞒,必叫你立时人头落地,你可明白?”
言及最后,语气已是转为极其森寒。
曹进神色一凛,心知事情可能极为复杂的连忙抱拳应诺,头也不敢再抬半分。
“秦千人何时入伍?”
“六月。”曹进微一思索,恭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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