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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角的风声里多了几许黏腻。
比起言语上的宽慰,他更喜欢如此排解情绪。
“谁?”
小二往客房送东西回来,手里提了盏灯笼,脚步循声走来,“谁在那里?”
灯笼里的烛火摇了一下,小二声音瑟瑟道:“春日宴在即,你若是来偷盗的,速速离去,否则全城搜捕,抓到必然砍头剥皮挂墙头……”
须臾,墨承影牵着沈雁归的手出来。
“原来是二位公子啊。”
小二松了口气,“这大晚上的,怎去那角落?”
沈雁归解释道:“方才出去多喝了些酒,昏了头,走错了房间。”
二人上楼回房,小二哈欠打了一半,被人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小兔崽子!大半夜在这儿做什么呢?蜡烛不要钱啊,你站在这里烧?”
小二回头,“掌柜?”
他未免受罚,将方才的听闻添油加醋同掌柜说了一遍,
“哎哟哟您是没听到,得亏瞧见是两位公子走出来,不然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小姐偷情呢。”
“两位公子……偷情?”
楼上楼下哪来的走错?别是两位公子当真……掌柜的又抬头瞧着那间房。
?房中。
沈雁归二人离开之后,紫衣女快速从浴桶中出来,她光着身子,将沈雁归和墨承影的行李全都翻了一遍。
沈雁归一向出行从简,贵重首饰、华丽衣裳一律没带。
那行李中除了现银、铜板,还有银票,五千两的银票好些张,紫衣女半点没放在眼中。
她小心翼翼翻着、似乎在找某个重要物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东西复位。
门响三声。
是沈雁归出去前同她说好的,一短两长敲门声,听到再开门。
紫衣女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中衣,刚要碰到,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脚,想起自己的身高,又将手缩回。
她狠狠心将腕上的擦伤破皮搓开,伤口渗血,她将鲜血抹在脸上。
然后拿着帕子象征性往胸口遮一遮,就这么去开门。
墨承影进门余光才瞥见一线肤光,便似被火灼,立刻背过身去。
沈雁归立即将新买的衣裳给她披上,“不是留了件衣裳给你吗?怎的不穿上?”
紫衣女小小声道:“我怕脏了恩公的衣裳。”
沈雁归拉着紫衣女坐到桌边,将一包荷叶烧鸡、一包粗面点心放到桌上,让她填肚子,又拿来药膏替她抹伤口。
紫衣女晓得她们疑心重,定会问自己些什么,所以一直很戒备,可是沈雁归处理完她的伤,便坐着喝茶、墨承影干脆就在内间没出来。
外头虫鸣声声,衬得房中格外安静,她吃不惯粗面,不小心被噎住。
沈雁归给紫衣女倒了杯水,十分自然道:
“你叫什么名字?”
“冯依……”
紫衣女以为她要说“慢点吃”,脑子短暂性失去防备,几乎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冯妧清心跳突突跳了两下,庆幸自己方才是真的噎住,说得不甚清楚,道:“洪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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