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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风关闭了门板,啪的一声,惊醒了呆滞的少年。
若水心头一震,这才松了一口气,衣摆翻飞快步走向雁宁,“我还以为主人没等我,先走了。”
雁宁漫不经心道:“我什么时候丢下你过?”
“从来没有。”若水笑着牵住她手心,手指紧扣,身体贴得极近,“我相信主人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他对雁宁展颜而笑,恰逢此刻天色大亮,光线尽数洒落,衬得他唇红齿白,仿若盛了一层人间春辉,眼中有光芒万丈,却唯独撒向了身旁的雁宁。
“喂,你到底算出来了没有?”
圣女宫内,洛图急躁地拍了下长桌,对面的晶玉器皿顿时一晃,呛呛震了两下。
“拍个球啊!摔了这套法器,你打工一万年也赔不起。”长桌对面,司金弓腰俯身,小心翼翼地护着桌沿,唯恐掉落半个盘盏。
洛图哼哧道:“让你算个行踪,结果你搞出套餐具在这儿摆弄,你想做饭给谁吃?”
司金眼皮也不抬一下,紧紧盯着一个绿晶杯子,“外行人,说了你也不懂。”
“对对对,我不懂,可我们都等了半夜了,你到底行不行?没看殿下都困了。”
司金这才顺着洛图的手指看向房间中央:榻上的圣女正托着头,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困意十分明显。
“呃……”她觉出几分不好意思,讪讪道,“好吧,我尽量快点。”
洛图质疑道:“你确定?这话我听了不下叁遍了。”
司金气愤跳脚:“我给她的铃铛可是隐藏气息的神器!若是能轻易被寻到行踪,还算什么神器?”
“嘘!”洛图急忙冲她摆手,又指指一旁的圣女,“小点声,睡沉了。”
“用人族的话说,你这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司金咧嘴,一面转悠手上的圆盘,一面打趣道,“着急也该是云扶风着急,你操这心作甚?又不是你老婆丢了。”
洛图没接话,自顾自搬了张凳子坐下,佩剑解开放到一旁,双手抵着下巴撑在桌面,长眉拧紧:“我是为了圣女,她有多想杀了魔尊你又不是不知道。”
闻言,司金忽地目光幽幽,“是啊,我可太知道了。”
洛图没察觉她的神色,继续说着:“况且那个云扶风,跟个疯子一样,都告诉他了宁姑娘没危险,可还是不依不饶。”
“谁让你们不说实话,告诉人家老婆是被小跟班带走了。”司金笑着揶揄。
“幸灾乐祸!”洛图作势要敲她,虚晃一枪后又收回胳膊,“若是告诉他,还怎么成全宁姑娘的美事?圣女说了,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多试几个男人才行。”
“这话一会儿等姓云的从琅嬛殿回来,你亲口和他说。”
“你!”
这厢闹得欢快,殊不知另一头,若水和雁宁已经稳稳在藏书阁落地。
“主人,累了吧,休息一下。”
若水牵着雁宁的手,一步步引她向楼上走。雁宁跟随他慢慢走着,脸色看不出喜怒。
再次回到这里,其实仅仅过了一天而已,但她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大概是因为这短短一天,变化实在太多,从身体到心理,都异常疲惫。
“不了。”雁宁突然止住脚步,从若水手心抽回手,正色道,“去兵器地库,我要看看那炳生了器灵的长枪是什么来头。”说着便要转身下楼。
若水急忙拦住她的去路,担忧道:“它法力高深,贸然行动会有危险的。”
“谁说我是去打架的?”雁宁神态轻松,“我就是看看。”
若水仍拦着她不让走:“可是主人昨夜都没怎么睡,难道身体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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