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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皇榜贴出。
几家欢喜几家愁。
金榜提名的人,春风得意马蹄疾;名落孙山的人,满腹心酸无人问。
阿三从府外走入,来到一个青衣公子旁,那青衣公子正手握金剪,悠闲地打理一丛白月季,青白相映,说不出的淡雅出尘。
“丞相,三甲出榜了。”
“哦?”
“状元是一位叫梁端的公子,听说是太师的外甥。”
兰子卿淡淡“恩”了一声,继续慢悠悠地下剪子。
阿三跟着报完了榜眼和探花。
兰子卿握金剪的手顿了顿,神色一凛,淡淡道:“可有人在贡院喧闹?”
阿三吃了一惊,丞相真乃神人也,未卜先知。
“禀丞相,的确有人在贡院喧闹不休,是个名叫宁生的书生,他分明榜上无名,却硬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状元,说有人偷梁换柱,将他的文章换给了梁端。”
“贡院里的人本当他伤心过度,不予理会,谁知他越说越过分,更将矛头直指晁太师,贡院里的人将他当做疯子,打了一顿,赶了出去。”
兰子卿在花台上放下金剪。
“下去吧。”
“是”
阿三走后,兰子卿唇边透出一缕薄寒,墨眸慢慢眯了眯,白月季映在眸底,化作一片冷光。
“子卿,你在想什么?”
身上一重,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
兰子卿眸色变了变,冷寒消下,融为一汪似水柔情。
转过身,抚上那张英朗的面容,目光盈盈,柔声道:“殿下起来了,头还疼吗?”
夙丹宸摇摇头。
自那日后,夙丹宸再一次“失忆”,那晚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兰子卿也聪明得不再多言,只是对他管束得更紧了些,基本不肯让人离开视线半步。
几日来,夙丹宸还不曾回过王府,一直被兰子卿“留”在相府。
“子卿,我叨扰你多日,也该告辞了。”
兰子卿脸色又是一变。
“殿下这样急着走,莫非是嫌臣伺候不周?”
夙丹宸见他冷了声,心里一慌,搂在他腰侧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子卿这是哪里话,我稀里糊涂喝醉了一场,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醉倒在何处。”撒娇般蹭了蹭耳鬓,“只是我在你府中已经住了好几日,再不回去,王府里的人还不知怎样着急。”
兰子卿脸色稍缓,抚上他背后乌黑柔顺的发,“殿下不必担心,臣已着人去过王府。”
夙丹宸“啊”了一声。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这样沉得住气,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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