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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早上就死了?”
“那我岂不是熬不过明天了?”
孟凡失魂落魄的跟着父亲,边走边琢磨,一直走到了柱子家的院子里。
此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村民,嗡嗡的议论纷纷,看到孟父过来,便安静了下来,自动让出一条路,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不安。
毕竟前两天刚死过人,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又有人死了,还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安也是正常的。
孟凡环顾了一下围观的村民,虽然上学后回家次数渐少,可那些面孔,他大多都熟悉。其中也有不少人给孟凡打着招呼,邀他去家中坐坐,这让孟凡冰凉的心中升腾起一丝暖意。
此时,一个老者走上前来,塞到孟父手里二十块钱,语气很是悲伤:“孟老弟,老规矩,你给验验尸吧。”
“孙村长,这次就不收费了,村子里也不宽裕。”孟父将钱赛回老者手里,拍了一拍,带着孟凡走进了柱子破旧的老屋内。
“那就有劳了!”孙村长收好钱,摇头长叹,“哎,你说那张木匠刚走,想不到柱子又走了,这真是死人怕孤独,临走也不安生,得叫个作伴的一起走啊!”
言罢,举步走到屋中,将房门紧掩,将关切此事的村民阻隔在外。
柱子的尸体平躺在炕上,盖着一条破被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腥臭味道。
孟父脸色肃然,走向近前,掀起了那条破被褥,露出了柱子的真容,猛地一愣,神色变了变,少顷才恢复正常,一声不吭的检查起来,心里浮出一句话,这柱子死得竟比张木匠还惨呐。
“柱子!!”
孟凡第一次目睹,只看了一眼,却如五雷轰顶一般,立即变得面无血色,全身抖了起来。
震惊,恐惧,悲伤……各种情绪纷至沓来,让他肚子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想不到昨天还活生生和他喝酒的柱子,一夜过后,竟然变成了死人!
死相如此恐怖、凄惨的死人!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惊胆颤中,孟凡死死盯着柱子的脸,柱子的肤色本就黝黑,此刻却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好像擦了粉底的女人;
尤其是一双眼睛,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变成了深红色,成为了惊悚无比的血瞳!
这双血瞳圆圆睁开,犹如两个血洞,渗出黏黏臭臭的黑血,触目惊心,似是正在凝视着孟凡,让人心底升起阵阵阴寒之意;
而且,这一双血瞳仿佛充满了摄魂之力,只消得看一眼,就有种丢了魂的感觉。
凝视之下,孟凡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小凡,你还是别看了,去外面呆着吧。”
老村长及时扶住了孟凡,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他是看着孟凡长大的,经常拿孟凡当榜样,教训村子里不学无术的年轻人,并不因为孟凡毕业回村,而有所轻看。
“孙伯伯,我没事的。”
孟凡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去看柱子的眼睛,略缓之后,头脑才有所清醒。但刚刚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他联想到自己明天也可能会这样死去,心中变得战栗。
“死了两个人了,死相都很惨,真的是巧合吗?”
“我该怎么办?赌一把?”
“赌这就是一场巧合,赌柱子和张木匠的死只不过是意外死亡,赌我不会死?赌我能安心度过今晚?”
“可命只有一条,能赌么?”
孟凡心里乱糟糟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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