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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吴端又嘱咐道:“他们净憋着报复社会,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儿……”
“我知道。”闫思弦勾了下嘴角,“你放心,在惜命这件事上,我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有必要得话,我会穿戴好防护服,全副武装地进审讯室。”
“好。”
挂了电话,闫思弦下车,冲正在押解嫌犯的刑警喊道:“现在就审!人直接带审讯室去!”
年轻歹徒。闫思弦对他最感兴趣。一路上他都在冲警方叫嚣炫耀,钱允亮受伤,命悬一线,他得意极了。
若不是有执法记录仪,刑警们真想让他尝尝私刑的滋味。
闫思弦去审他,的确穿了整套防护服,还戴了口罩和护目镜。场面有几分滑稽。
年轻歹徒见到闫思弦,毫不掩饰鄙视和嘲笑。
“这么怕死,进来干什么?”
“人人都怕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闫思弦大喇喇地坐在那年轻男人对面。
男人这说法或许并不合适,说他是个少年也不为过。
他看起来的确十分年轻,就连嘴角的胡须还只是些绒毛罢了。但看相貌,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大男孩儿,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就能迷住小姑娘那种。
“还在上大学?”
对方“切”了一声,不屑回答闫思弦的问题。
闫思弦将一只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虽然那个群好几个月都没打开过了,但你确实在群里。
师大声乐专业17级02班。这是你们的班级群吧?
我往你们学校打过电话了,很快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邱柏儒。”
在闫思弦说出他的名字时,年轻人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之所以无所畏惧,因为始终藏在身份不祥之后,他的为非作歹并不会被具象到某个姓名身上,更不会波及与这个姓名相关的亲友,更不会被在现实中知道这姓名的人唾弃。
闫思弦一来,便扯掉了这层遮挡。
当阴暗被拖到阳光下暴晒,那些自阴暗中滋生的爬虫、青苔、霉菌自然是不好受的。
但邱柏儒强撑着,他不肯在警察面前跌了份儿。
既然已经死到临头,既然他已害了那么多人,立刻死去死也值了,那为什么不死得豪气一些?不能怂!绝不能让这些警察得逞!
有这种想法支撑着,他的脸上便又挂起了玩味的笑。
“那又怎么样?”邱柏儒道:“对,我就是害人了,实名害人,要我抵命,行啊,拿去,我就一条命,这波稳赚。”
“懦夫。”
邱柏儒没想到闫思弦口中蹦出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懦夫。”
“少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懦夫……”邱柏儒抬了一下左手,手铐哗啦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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