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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霍照玉还是希望能够找到沈家的破绽,可以不用做低伏小讲道理,可以反诘沈家。
可现在卫新咏却像是沈家找来的帮手一样……
顾夕年心里腹诽,莫非卫新咏是看穿了自己想利用他,故意胡说八道?
却听卫新咏笑着道:“因为失踪的这一个是沈舒明,而不是沈敛实、沈藏机或沈敛昆。我觉得此事若是沈家设计,最可能承担失踪人选的,肯定是沈敛昆。绝对不是沈舒明!”
他不待顾夕年疑问或反驳,侃侃道,“沈舒明乃沈藏厉独子,于情于理,沈家都不会让他冒这个险。此外,这沈舒明几年前我见过,说句不好听的,不过一介纨绔子弟罢了。他……”
“但沈家若将他藏在西凉军中,又能有什么危险?”顾夕年打断了他的话,皱眉反问。
卫新咏淡笑着道:“人是在帝都之内没了的,沈敛实叔侄统共才带了多少人进城?若是沈家把沈舒明送回军中而霍照玉毫无所觉,这太师也不是他来做了。”
顾夕年迟疑道:“卫先生是说,有另外一路人做的?会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卫新咏懒洋洋的道,“我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给你们排忧解
难的。”
顾夕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告辞。
西凉,明沛堂。
书房。
卫长嬴匆匆而入,却见沈藏锋正神情自若的改着公文,微微吃惊:“我听说舒明失踪了?”沈敛昆打发的人差不多是连滚带爬到后院的,看那阵势,她还以为书房都要被丈夫拆掉了。哪想到过来之后所看到的却像没发生过事一样。
“不管是谁干的,总归活人才有价值。”沈藏锋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如今既然没人出来认,咱们又不在帝都,急也没用。”
卫长嬴被他说得脸上一热,随即道:“一点头绪也没有?”
“多半是刘家或苏家。”沈藏锋笔下不停,淡然道,“等下去就知道了。”
他这么冷静,卫长嬴来时路上想的安慰之辞都没用场,只好道:“那你忙罢。”
退出书房,到了外面,却见沈敛昆在等着。
“三嫂?三哥现下怎么样了?”见卫长嬴出来,沈敛昆忙迎上来问。
卫长嬴轻责道:“你叫人说的那么凶险,怎么我看书房里也没少什么东西也没换什么东西,你三哥也冷静得很?”
沈敛昆愁眉苦脸道:“就是这样我才觉得麻烦,之前二哥的信拿上来后,三哥除了起先皱了下眉,就像没事人一样。三嫂您说三哥这样轻描淡写的,可能吗?”
“如今上上下下都看着你们三哥,难道要他跟你一样风风火火么?”卫长嬴沉吟了下,道,“你呀!往后也改一改,不要这么毛躁了!”
这么说了沈敛昆,回到后院,把黄氏喊到跟前,卫长嬴却也沉下脸来:“这次麻烦可真大了!”
“夫人何必担心?阀主不是还没乱了方寸吗?”黄氏轻声道,“兴许事情会有好转呢?”
“人都找不到,能好转到哪儿?”卫长嬴反问,“夫君怀疑是刘家或者苏家干的,这两家所提要求岂同儿戏?”
黄氏却道:“可阀主一定要答应他们吗?”
卫长嬴一愣,道:“我也知道夫君向来顾大局,只是这不体恤长兄唯一子嗣的名声……”
“若阀主大事可成,那些都是小节。”黄氏有点不以为然,道,“夫人您太顾惜阀主了,所以什么都要操心。事实上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亏心缺德的事儿,都做的少吗?亲手杀侄弑亲而最后成就雄主之名的,也不是一位两位了。”
这话倒也在理,不过为人之妇,总归是希望丈夫处处顺心,才干与品行都毫无瑕疵,不给人任何攻讦之处的。卫长嬴就有些埋怨沈敛实:“那么大的一个人,二哥怎么也看不住?”
正说着,下人进来禀告:“五夫人打发人送玉来,说是蒙山玉矿前些日子采出些好的,就先送些来给夫人过目。倘若夫人觉得好,回头五夫人就专门收拾一份。”
卫长嬴与黄氏对望一眼:苏鱼荫那边的人,可未必是送玉啊!
“着人拿进来吧。”卫长嬴不动声色的道,“我看看是什么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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