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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都没想到,苏鱼荫还没回来,两道噩耗一先一后、只差一天就报到了明沛堂!
大魏世袭端惠公、江南宋氏阀主宋心平病逝!
大魏世袭康国公、青州苏氏阀主苏秀茗旧伤复发不治!
这两道噩耗虽然跟沈家有关系,但要说伤心还真没有多少——卫长嬴只在襁褓里被外祖父宋心平抱过两次,她记忆里是没有见过这位长辈的。所以跟当年外祖母去世时一样,哭了一场,伤感过了也就算了。
至于说大舅舅苏秀茗,因为是夫家的舅舅,卫长嬴也是象征性的哀哭一番就过去了。
让她心惊胆战的是母亲宋夫人与祖母宋老夫人——
宋心平可是宋夫人的亲生之父!也是宋老夫人的嫡亲堂弟——宋老夫人没有兄弟,据卫长嬴所知,自己的祖母跟外祖父关系向来是不错的。
即使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到了宋老夫人这把年纪的人,对于故人辞世,只要没有生死大仇,总归是带着些同病相怜的情绪的。但宋老夫人这把年纪,是能轻易动情绪的吗?
“唉,亏得弟媳前些日子诞下一子,好歹能叫母亲分一分心。不然也不知道母亲得伤心成什么样子?”卫长嬴一边叮嘱下人给自己做丧服,一边握着信心情沉重的对黄氏道,“母亲如今年岁也长了。还有祖母……祖母的年纪……”
提到祖母,卫长嬴话语顿了一顿,觉得心里更重了:祖母年纪比外祖父大,如今外祖父走了,岂不是意味着祖母……她不敢也不愿意想下去,抿了抿嘴,道:“好在祖母如今身子是极健壮的。”
“您不要担心。”黄氏知道她害怕什么,宽慰道,“您想宋老阀主
固然比咱们家里老夫人小了几岁,可宋老阀主哪有咱们家里老夫人有福气呢?老夫人如今是万事不愁,只待含饴弄孙了。可宋老阀主——早先司空跟宋大公子去的实在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宋阀主心里该多么的难受?能不受打击吗?尤其宋二公子——容婢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宋二公子的性情是极好的,就是太绵软了些。对于执掌一族而言委实不大适合!宋老阀主想也是愁这个,又添一件心事,这才会……”
“宋表姐如今已经跟苏五表弟在青州团聚了,本来即使如今苏五表弟不方便到处跑,但宋表姐也可以独自回江南去奔丧,顺道给宋二表哥搭把手。”卫长嬴心气有点烦躁,不想再说长辈们的年纪,就叹着气道,“可现在青州苏氏也有丧事,即使邓大表嫂出来主持,宋表姐也必然要搭把手的,却是走不开……表姐如今定然难过得很。”
又摇着头道,“表姐那边,我其实倒不怎么担心。无论苏五表弟还是宋表姐,都是有主意的人。苏大表哥也是个明白人……我担心的还是宋家,姑姑你说的很对,宋二表哥性情绵软,是个好人,却未必适合执掌江南堂。从前外祖父在,料想没人敢说什么,现在外祖父没有了……我真担心二表哥他们。”
宋在疆不是什么狠毒的人,心里也没有太多弯弯绕绕。不然当初也不会纵容端木无色那么多年,最后又看不出来大嫂霍氏的计谋,干脆的休了端木无色……总而言之,宋在疆那点城府,想执掌江南堂这困难实在是太大了。
而宋在疆的大嫂霍氏跟妻子闵氏,也都没有能够辅佐他控制江南堂的能力。
有能力的宋在水已为人妇,忙夫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卫长嬴对宋家兄妹印象都非常好,委实不希望这表哥因为外祖父的死而受到什么谋害。
“宋老阀主是卧榻了些日子后才辞世的,对于这次一病不起,想来心里也是有数的,岂能不给宋二公子做好安排?”黄氏这样劝她,“何况凤州跟江南不是很远,咱们家老夫人和夫人,少不得要看着点的,哪能让宋家人欺负了宋二公子去?”
“但卫家到底是外人,最多是吊唁时说几句话。不可能专门留在江南襄助。”卫长嬴连连叹息,“但望外祖父给宋二表哥留下万全之策才好。”
“您别总看着这些噩耗伤心,您也想想好消息——”黄氏轻声细语道,“表小姐把这消息夹在报丧里头,想也是怕您太难过了,是不是?”
……苏家报丧的人另外夹带了一封宋在水的亲笔信,确实说了件喜事:宋在水有了身孕。
虽然说是个女儿,但对于至今膝下空虚的她来说已经非常安慰了。
黄氏提到这一茬,卫长嬴嘴角却又浮现一丝苦笑:“女儿啊……我也想要个女儿,却不知道这愿望何年何月才能够实现?”
她压下心中苦涩,放下信问黄氏:“小薇薇的事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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