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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幽兰轩并不等同于皇宫美人们住的有如映月轩之类的级别。这幽兰轩充其量也就像一个门牌号码,那住处也就几间砖房,屋内的陈设更是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被。冷宫有幽兰轩、幽心轩、幽情轩、幽恒轩等共十处住所,每处三间房屋,而这其中只有幽心轩、幽情轩以及现在颜月所居的幽兰轩住有被贬的妃子,其它七处全部空着。这样的环境就是颜月瞧着也出乎意料,自己一个人受罪也就罢了,现在还带着这么多人,颜月无语了。
倒是庄嬷嬷等人一副完全意料之中的表情,春花秋月雕栏玉砌自去收拾房间,四人挤到了一个小屋里。而庄嬷嬷则在颜月的房间用布帘隔了一道墙,和颜月住在了一起。
住处搞定、卫生搞定之后,时间也到了用晚膳时分。当小公公将晚餐送到颜月等人面前时,颜月才知道苦日子这才开了头。杂粮做的窝窝头,还只是一人一个,配以一份酸酸臭臭的盐莱。比起颜月当医女时的伙食还差。
颜月将目光投向庄嬷嬷,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窝窝头率先吃了起来。而春花秋月眼见庄嬷嬷带头,也纷纷拿起那窝窝头,只可惜那入口难以下咽的表情没来得及遮掩,全数地落入颜月的眼中。颜月苦笑着低下头,将那难以下咽的窝窝头塞入口中。
“你们等等。”雕栏玉砌神神秘秘地道,很快地冲回到她们自己的住处。在颜月等人诧异地等待中,她们俩如变戏法似的拿出了许多好吃的。有龙凤双腿、四喜鸭子、焖大虾、果汁鹌鹑等等,众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在知道来冷宫之前居然收拾了这么多好吃的。
“聪明!太聪明了!”颜月情不自禁地夸奖。庄嬷嬷更是笑容满面地追问:“有没有再带些米面粮油?”而两人更是连连点头,这一次众人的快乐更如泉水一般汩汩地流了出来。没有了身份的拘谨,没有了规矩的约束,众人甩开膀子大吃了起来。
“只可惜没有了酒,我还记得上次喝酒小楼唱的歌,笑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了!”颜月笑着道。回忆起上次碧榕轩喝醉酒后的情形,偏偏小楼还唱了一首情歌,那种感觉真是好笑之极,此时想来真有些后悔不带了小楼和朱颜一起来。
只可惜,这一次颜月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月姐姐,谁说没酒?”
众人惊愕地抬头,却见丁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见众人一脸的诧异,丁香不禁得意地解释道:“前段时间我一直想去看姐姐来着,只是那碧榕轩把守的太严,我拿了酒菜贿赂也没有成功。今天下午便听说姐姐被打入冷宫。所以晚上我便备了酒菜送了过来。没想到这冷宫看门人比那侍卫们好贿赂多了。”
颜月不禁哈哈大笑,只觉人生得朋友如此,便已足矣。酒菜再度摆上,这一番下来,菜之丰盛比起在碧榕轩时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坐下再度开席,颜月不禁笑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吃完之后好好放松一下吧。”
所谓的好好放松,颜月的想到了上一世的生活。过年过节茶余饭后一大家中最爱做的事:年轻人凑在一起打扑克;父母之辈的凑成一桌搓麻将;老爷子们则围在一起下棋。各玩各的却又各得其乐。此时思来,颜月觉得那扑克牌正合此时游戏,当即命春花秋月等人一起动手,很快做出了一副扑克牌来。
先是争上游,接着算二十四,再有斗地主等等,这一玩幽兰轩主子奴才睡意皆无。笑声,闹声混成一片直冲大戎宫的上空。清心殿的慕容炎也毫无睡意,派往冷宫打探消息的侍卫把幽兰轩的情况细细禀告了,什么喝酒猜拳,什么酒后玩纸牌,还有输牌者贴纸条等等。慕容炎越听越恼火,越恼火却越是无奈。
而直到夜深幽兰轩这边也才得歇息。颜月心中那个得意,自由,虽然是限制下的自由,却也让颜月心中充满快意。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一直蜷曲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待四周一片寂静之时他忽然如鬼魅一般跃起,悄然无声地进入屋内。凝望着那床榻之上沉睡的女子,他的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伸手之间己点了那女子的几处穴位。再突然负起那床上的女子疾速离去。
颜月昏昏然醒来,张开眼睛便吓得失声惊叫起来。在颜月的眼前有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两只眼珠子在凹陷的眼眶中古碌碌地转动,此刻正用那皮包骨头的手指着自已,咧嘴笑时露出稀疏的牙齿。颜月惊恐地四下瞧着,房间已不是自已住的房间,只是这房间虽然简陋,却用着那罕见的夜明珠来照明。颜月飞快地咬了自已的手指,只疼得颜月唉哟一声叫了出来。原来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梦!而眼前那个老头却依旧用十分感兴趣的眼神瞧着自已,这一切让颜月惊疑不定,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就换了位置?这个老头到底想对自已怎样?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吗?"老头一直诡异地笑着不开口,颜月只好主动开口问道。
"丫头,你与老夫有缘,今天老夫决定收你为徒!"老头得意地道,颜月只听得莫名其妙。
"老人家,你会什么?又准备教我什么?"颜月例好奇了,也不恐惧了,瞧老头的样子应该不会加害自己。
"老夫名唤潇一朗,江湖人称潇然一刀……"老头慎重而略有自得地道。颜月却听得十分好笑,瞧老头的样子,仿佛他十分有名似的。只可惜颜月从没听说过,更何况潇一朗的名字好象是那种翩翩公子叫的,潇然一刀倒是适合他,瘦得象刀似的。
颜月的表情落在那老头的眼里,老头怒了!要知道这潇一朗的名字在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轻时以恶贯满盈、无恶不作、杀人如麻而闻名江湖,其轻功、用毒、刀法等江湖无人能及。中年时更以一己之力击败江湖七大门派围攻而震撼江湖,从此江湖人每提到潇一朗的名字便胆颤心惊。而老年后此人亦正亦邪,行事更让人琢磨不定,以致于江湖之中此人独树一帜。
"丫头,你说你学什么?"老头被颜月完全无视的表情激怒了,问得有些咬牙切齿。颜月却听得眼睛为之一亮,颜月想起这样的话华师傅曾经问过,似乎没有真材实学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我想逃出皇宫,你教我武功,帮我逃离这皇宫吧。"颜月直白地道。这是颜月现在最大的期望,而很多年之后颜月一直都在为自己此时的如此坦诚后悔。正因为颜月的这句话,那脾气古怪的老头决定绝不传援颜月武功,免得颜月糟蹋了自己一世的英名。
"老夫教你用毒,到时你把这大戎皇宫里的人全毒死了。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这大戎皇宫。"老头面无表情地说完,颜月面瘫了。
"我不学。何况我是医生,没什么毒是我不知道的。"颜月自信满满地道。依颜月现在的本事,完全可以配制出不同的毒药来,什么痒痒粉、软筋散之类的药颜月都可以配制,再毒的药颜月也没有兴趣。
老头再次恼怒了,从没有受到如此的鄙视,赤裸裸的鄙视。老头当即从怀中摸出一个药袋来,伸手拿出一粒粒的药丸道:“此药名月蚀毒,只要吃下这种药,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发作,如果到时间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你再看,这是子母情毒,分别下在两个人的身上,只要下母情毒的人毒性发作,七天之内子情毒也会发作;这是忠心丸,只要你将药给对方吃下去,保证他对你言听计从………”
老头一粒药一粒药地说明着,只是他越说颜月越是恐慌。这老头拿的都是什么呀?自己一个医生,研究这些毒物有什么用?难不成用毒药来医人!晕!老头越是这般说,颜月越是一脸的鄙视,一脸的抗拒。
“你瞧这板凳,这桌子都正常吧?”老头突然问道。
“正常,完全正常。”颜月一脸的诧异。就在颜月诧异中,老头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水,当着颜月的面滴了一滴,然后颜月惊愕地发现,那板凳居然一点点地化了,没有了!而老头接下来的介绍更是让人惊叹,他说这水不仅可以化板凳,更可以化尸体,化铜化铁等等,当然如果颜月拜他为师,那比这还要厉害制毒本领他全部传授于颜月。
老头越是展示,颜月越是抵抗。颜月绝对不想学这种化板凳化尸体的药水是如何配的,因为潜意识里颜月觉得这制毒属于坏事,属于那种犯罪分子所做的事,所以坚决抵触。接下来两人就在拜师与不拜师中纠结了,一个强势要求拜,一个坚决反对说不拜。
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头终于使用了杀手锏,他的手只随意地向着颜月一指,颜月突觉脖子突然一凉。老头接着问道:“从今天起你便拜在我潇一朗的门下,是我潇然一刀唯一的弟子,如果同意便点头告诉为师。”
颜月本想大声说“不”,可想要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而脖子却不由自主生硬地点头。当然这点头的姿势并非颜月所愿,只不知老头使了什么手段颜月只能点头了。
“从明天晚上起,你便随老夫学毒。当然老夫不会在这逗留很久,一个月之内,老夫要把此生所学毒学全部传授于你。”老头再度开口道,颜月依旧僵硬地点头。不过此时颜月此时方知老头的手段,学就学罢,技多不压身,当老头把颜月送回到幽兰轩时,颜月也在心中接受了老头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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