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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里头应该盛装什么情绪。懊恼吗,或许是有的。后悔吗,他不愿意。还有某种对于未来的迷茫和失落,比起没有参加比赛前,似乎更加庞大和难以掌控。
曾经唱歌这件事在他心中明亮快乐无比,可现在,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冷冷地想,如果今后还要不断遭遇这样的事,那么自由歌唱于自己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他精明灵活、目标明确,却也生性放荡不羁。所以内心深处,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干的事。那是遵循自我。心里也有个隐隐的声音在说:如果在这条路的开始就容忍了那些事的存在,今后他还要走到哪里去?
只是,可能连累兄弟了。
只是,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横着走竖着走还是接着朝一个方向慢慢的走?现在他们还能耐下心来继续熬吗?
岑野烦躁地挠挠头,跳下床出了门。
他在家附近闲逛了一会儿,避开了兄弟们常去的餐馆,只想一个人呆着。进了家便宜又相对较远的地方,离许寻笙家倒是挺近的。他一人坐下,点了两瓶啤酒,两碟小菜,慢慢吃着。
与此同时,他的兄弟们,也在另一家馆子里。
岑野想得没错,他们的确去了经常光顾的小店,辉子、赵潭、张天遥,也是拎了一打啤酒,几个便宜但是实惠的小菜,闷头喝着。
吃了一会儿,辉子说:“小野还闷家里打游戏呢?”
赵潭:“嗯。”
辉子嚼了几口菜,笑笑说:“他倒好,带头搅了这么大的局,然后啥也不管,打自己的游戏。唉,其实我这几天也在想,主办方虽然很不地道,但小野的确是太冲动了点。不然我们好歹还是进了全国决赛,现在应该在去北京的飞机上了……唉……”一声长叹。
赵潭和张天遥都静默一阵,赵潭说:“做都做了,还想什么?敢做就敢当。”张天遥则说:“小野一直是我们当中最有个性的一个。”语意也不知是褒是贬了。
赵潭又说:“今天张海托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有急事回老家,短时间内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料理乐队的事。”
张天遥狠狠骂道:“靠,就这么跑了?龟儿子,有种别回湘城,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赵潭哈哈一笑,说:“对,老子也是这么骂他的。”
大家深以为然,都七嘴八舌骂了一会儿。可骂完之后,都是同样的怅然若失。毕竟就像辉子说的,原本以为,就要起飞了,以为十拿九稳,谁知道最后功亏一篑?
那么今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于是又要回头,去接一场又一场表演,拼命挤进音乐节找表演的机会,争取有一天存够钱去发一张专辑?那条原本漫长的路,是否会变得更漫长?
而有一个问题,每个人都不敢去说,不敢去问。他们就这么错过了,那会不会是这辈子最好的机会?会不会是他们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大伙儿都喝了会儿闷酒,辉子忽然说:“你们说,咱们以后还有机会红吗?”
张天遥和赵潭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会!”“他~妈的一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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