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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也仅仅是作为萧樾的妻子,在道义上她才不得不这么说罢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根本不在乎周畅源是什么样的人,是他受了打击很可怜也好,还是本身就是性格偏激,不可理喻也罢,总归这个人暗算过她大哥也害过她,无关是非对错,她与他都注定了要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这是关乎她原则和底线的事,并不会因为那个人和萧樾之间是亲戚关系而有任何的妥协和让步。
但又显然——
以周老夫人的立场,对方的想法会与她异曲同工,不分是非对错的支持和维护自己的至亲之人。
所以,话是这么说,她心中已经笃定萧樾就算答应去找周老夫人谈,最后也会无功而返,更有甚者是要不欢而散的。
萧樾愿意站在她这边,周老夫人可不会,萧樾与她是夫妻,是最亲密无间的人,而对周老夫人而言,周畅源才是血亲,她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
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仇人。
三年前她就这样选了,这一次也毫无悬念。
萧樾看出了她眼中揶揄的情绪,忍不住又用力的揉了两下她的脑袋,无奈叹气:“算了。该说的上回我过去的时候都已经说了,外祖母又不是小孩子,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选择,硬掰是掰不过来的,说得多了,反而惹她厌烦。”
言罢,他转牵了武昙的手往外走:“时间差不多了,先去用早膳。一会儿我们得早点进宫去,母后那里准备了一些礼物要让南梁的使团带回去给皇姐,但是她不方便亲自出面,本王得替她去内务府走一趟,交代下去。”
他对周家的态度是在武昙意料之中的。
不过态度明着摆出来之后武昙也忍不住的心里有点嘚瑟。
她拉着他的手,边走边晃动,嘴角翘得高高的,语气却不怎么乐意的嘟囔:“你又糊弄事儿诶,我看呐,没准现在在外祖母的眼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了,红颜祸水你懂不懂?你与他们生分了,他们保不齐就会把账算在我头上,觉得是我妖言惑众,蛊惑的你们骨肉血亲都不亲厚了。”
门外站着说话的蓝釉和雷鸣听到脚步声过来,赶忙停止交谈打开门,没头没尾的听见武昙这番话,一个个都大惑不解,一头雾水。
“你这是自嘲?怎么听着像是骂本王见色忘义是非不分的?”萧樾跟她凑了一句,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才又侧目看她,挑眉道:“说起红颜祸水这回事倒是真的……本王真想把你锁家里,不带进宫里去了。”
这男人也是忒小气了,大清早已经为了萧昀的事算过一遍账了,这才没两个时辰,居然又拐弯抹角的旧事重提。
武昙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争执。
两人回后院用完早膳就换好衣裳出门。
去到前院的时候,刚好燕北迎着走过来,看见萧樾便停住了步子,拱手行礼:“王爷,王妃。”
萧樾眸光微微一沉,顿住了脚步吩咐:“你整理出来的那些卷宗本王已经看过了,最后筛选出来的三个人继续叫人去查,辨认清楚长相回来复命即可。”
他说的是三个人,这是因为周畅源的身份毕竟特殊,并且档案上又是个死人了,所以燕北拿卷宗过去的时候专门把他那份分开放了。
燕北刚要应诺,却听萧樾语气一顿,又补充:“叫人盯着国公府,多几个人手,该盯的全都瞧仔细了。”
那些人里面,燕北本来也是觉得周畅源最可疑,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而现在萧樾这么吩咐,他也半点不意外,只又飞快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立刻领命:“是。属下明白。”
他办事萧樾向来放心,所以也不再额外细说,径直带着武昙出门去了。
夫妻俩同行坐马车抵达宫门,萧樾一边等人抬轿子来一边怂恿武昙:“时间还早,你不愿意应付那些命妇女眷就去母后宫里坐坐,今日男女宾客同殿饮宴,等本王办完了事去长宁宫接你。”
今天一早梁晋就会带南梁的使团进宫拜见,萧昀这会儿指定是和他们都在一起呢,根本不可能分身出来。
他这又是拐弯抹角的刺自己呢!
这会儿宫门附近也有陆续进宫的官员和命妇,武昙不好明着与他争执,当即就给顶了回去:“那你干脆带着我去内务府得了,也省得到时候还要绕路去长宁宫接了。”
“呵……”萧樾低笑一声,却居然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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