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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芈大学士,何等身份,竟然称唐雨为老弟?
两人行平辈之礼,这……这成何体统?
可是芈越的性格向来怪异,而且十分有威严,在那等场合,却是没有一人敢提出质疑。
只是这一来,士子们心中就更疑惑了。
心想唐雨沽名钓誉,不学无术,为何东宫堂堂的芈越大学士会和这等士子相交匪浅?
……
“嘻嘻……”
小院之中,季孙香双颊酡红,酒意酣然,目光如水的盯着唐雨,笑得十分的暧昧。
“先觉,这芈师着实够有气魄的。这等时候,登门拜访,还带上了门下所有弟子。哎,想起来前段时日我们家和东郭家真是愚蠢,编造那些荒诞的谣言,现在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堂堂的芈大学士,会结交一沽名钓誉,不学无术之徒么?”
唐雨淡淡的笑笑,轻轻摇头,道:“沽名钓誉应该是过分了,不学无术大抵差不多,真要说才学,我哪里能跟大学士比呢?”
“哎呀!”季孙香凑到唐雨身边,吐气如兰,眼睛一眨一眨,道:“先觉,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倘若不了解你,只怕真当你是自谦!可惜啊,你这秉性我和若水都清清楚楚。
你这话的意思是大学士你比不了,大楚的高学士子,学士一级的修士,那你却是能比的。
啧,啧,这言辞水准,大有长进,水平很高!”
周若水在一旁脸微微一红,她没有喝酒,没季孙香那么大的胆子,神情有些羞涩。
唐雨摆摆手道:“季孙小姐,你别取笑我了。我这一出来,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这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楚都这地方,处处陷阱,我孤家寡人,只怕每走一步都得如履薄冰了……”
季孙香嘴唇翘起来,道:“你又瞎说了,还有我和若水呢?你怎么孤家寡人了?”
季孙香俨然是有些醉了,唐雨也早有了醉意,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正要说话。
季孙香又道:“对了,先觉,说了要大闹一场的,我们琢磨琢磨,该怎么玩儿才有趣呢?”
唐雨摇摇头,道:“先休息,睡觉,我头都要晕了……”
他慢慢的靠在椅子上,睡意便袭来。
试想他在栖霞峰之上,苦修两个月,每日昼夜几乎都沉浸在修行之中,完全处在一种痴迷的状态。
虽然说修行者精力充沛,拥有超越凡俗的力量,可是毕竟还只是人而已。
唐雨现在的状态就好比年轻力壮的后生,沉迷网吧几天几夜,再加上刚才这一顿酒喝得半醉,哪里能不累?
微微闭上眼睛,他竟然真就呼呼睡去了。
冬儿一看这情形,连忙扶着他进了卧室。
季孙香还待说话,站起身来却是摇摇晃晃,周若水才将她扶着,两人进了周若水的闺房,也不过盏茶功夫,季孙香也沉沉睡去。
院子里变得安静。
夜已经很深,院子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突然,一簇海棠花倏然从天空之中飘落,海棠树后,一个黑袍人影倏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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