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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朝阳拿出一个大玻璃瓶子,从水盆里盛出水来,又放进去一条金鱼,说道:“这就是你们要增五十年阳寿的圣水,都看清楚了。”
片刻间,瓶子里的金鱼翻了肚子死了,下面的人张大了嘴巴。
“这不是圣水,这是毒药!太平道和特务勾结在一起搞这个法会,是要用你们的命来抹黑我们的人民政府,抹黑我们的新中国!”
下面的人大喊:“打死她!”
道友们蜂拥而上,冲向大白梨就开始拳打脚踢,齐拉拉和后面冲出的公安人员赶忙上前阻拦。
现场一片混乱,杜十娘呆呆地看着天上。阳光照射到脸上,她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突然她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郑朝阳从会场里出来,郝平川跑了过来:“朝阳,安放在隔壁院子的炸弹已经排除了,不过还没找到魏樯。”
郑朝阳笑着指着周围说道:“他应该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看着呢,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搜,他肯定脚底板抹油开溜了。其实叫他当一回观众也不错,叫他知道,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招数,最后的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
郝平川回应道:“对太平道的清理已经开始,现在各路点传师和大小护法抓了几十个了。”
郑朝阳说道:“不光是北京,河北、河南、山西、陕西,整个华北都要统一行动。这次,要把这些害人的邪教全部清扫干净。”
第二天,郑朝阳、罗勇、郝平川在会议室开会。
郑朝阳率先发言:“我们对大白梨的审问十分顺利。她很痛快,她的真实身份是党通局特工,代号‘黄鹂’。只不过她闲置好多年,大道首的好日子过习惯了,从来也没想过为国民党效忠的事。这次被唤醒她极不情愿,一心想着敛财后开溜。”
罗勇表情严肃地说道:“大白梨我没兴趣,她顶着特务的招牌也还是个巫婆。倒是她的身份——她是党通局的,而魏樯是保密局的,要知道,国民党的这两个部门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相互之间杀起来比对付我们还要狠,现在竟然能同时接受候鸟的指挥。”
“这说明在北京,保密局和党通局已经联手了,甚至有可能国民党体系内其他特务机关遗留的冷棋都已经归纳到候鸟的旗下。”郑朝阳表情凝重地说道。
“真要是这样,候鸟的破坏力可比桃园行动组要大多了。”郝平川对这种情况颇为担忧。
“王八不露头,谁知道怎么下刀。既然出来了,就别叫他再回去了。同志们,这段时间北京城对特务组织的打击成果显著,已经迫使候鸟这个最大的特务头子开始现身了。我们得抓住这个时机,把他的王八脖子彻底揪出来。”罗勇鼓励众人道。
他又对郑朝阳说:“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计划,要抓紧!”
“是,领导。”
“什么计划?”郝平川满脸疑惑地看着郑朝阳。
郑朝阳回到办公室,多门敲门进来,向郑朝阳汇报,他通过在北极寺做买卖的本家侄子,找到了那辆道奇车的线索。目击者称那天在北极寺停车的司机是李把头。
晚饭后,郑朝阳约郑朝山打篮球,两人边打边聊天儿。
“哥,开车撞你的那人,被我们找到了,是杨义。他扮成李把头要开车撞死你。”
郑朝山停止不动,疑惑地问道:“我又没得罪他,他生病我一直照顾他,还帮忙给他妻子找药,不会是你们搞错了吧?”
郑朝阳说:“我们找到目击证人了。李把头,就是杨义,他撞完了你把车停到了北极寺的走私场,离开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所以,不会搞错。”
“可惜他死了,不然我倒要问问他干吗要这样对我。”郑朝山随手将篮球投出。
哥俩儿就杨义前后的种种行为探讨了一番,郑朝山总能自圆其说。郑朝阳分析当时开车撞杨义的人是谁,郑朝山听出这分析有所指,反问道:“你想说是我吗?”
“他曾经到公安局说你是特务,那时候我们可以说他说的是疯话。”
“那时候!”郑朝山把篮球重新拍打起来。
郑朝阳诚恳地对郑朝山说:“哥,你要是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弟弟,不会不管你。天大的事情,我们两兄弟可以一起扛。小时候是你帮我,现在为什么就不能我帮你呢?”
“我很好,不需要帮。如果哪天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郑朝山没有接受弟弟的好意。
郑朝山走进密室,从地板下拿出电台,架好天线发报:“职部身在虎穴,现敌逼迫日近,随时可能暴露,准备一死效忠党国。”
大街上的定向车很快截获了电文,迅速向郑朝山家逼近。当郑朝山终止发报时,定向车已到了距离他一公里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郑朝山陷入沉思。面对警方不断逼近的危险和魏樯的丧心病狂,他对所谓的党国大业感到彻底绝望,这一刻他决定不再停留。
回到家,他拉上厚厚的窗帘,和秦招娣商定好离开北京的方法和路线。
他对秦招娣说:“下班后,我们想办法到白石桥碰面,经长辛店去绥远,然后去赤峰,再从赤峰去沈阳,那里正在遣返日侨,我们可以混在日侨之中去日本。所以,忘了广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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