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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段飞鹏冷冷地笑着,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在郑朝阳身上划出很多道口子。正当郑朝阳和齐拉拉危在旦夕时,郝平川赶到了。看到郝平川是练家子,段飞鹏急忙隐遁而走。
郑朝山在大街上快速走着,宗向方远远地缓慢地跟着。突然,他发现前面郑朝山的身影不见了,立刻站在原地不动,谨慎地四处观察。
郑朝山已经悄悄绕到宗向方身后的胡同,和宗向方近在咫尺,手握一把匕首,就在准备下手时,他透过路灯看清了宗向方的脸,然后慢慢地收回刀,悄悄转身离开了。
得知郑朝阳受重伤被送到医院来了,郑朝山头一晕,险些摔倒:“怎么回事?”
三儿解释道:“我们去御香园出勤,遇到特务了。唉,就为了一个小东西,这叫怎么话儿说的。”
郑朝山急匆匆往手术室跑,嘴里嘟囔着:“为什么他会在那里?为什么?为什么……”
他推开手术室的门冲了进去,一个医生正在给病床上的齐拉拉检查伤情,郑朝阳呆呆地坐在另一张床上。
郑朝山脸色苍白,手微微颤抖着:“伤哪儿了?说话啊,你别吓唬我啊!”
郑朝阳身上的棉衣被划了很多道子,棉絮露在外面。郑朝山帮他脱下棉衣,发现里面的衬衣也被划了很多口子。郑朝山头上冷汗直冒,迅速把郑朝阳的衬衫也脱了下来。郑朝阳则始终像是梦游一样,眼光呆滞。
郑朝山看着郑朝阳身上的伤口,松了一口气——只有两处很浅的伤口有血渗出。
郑朝山长出一口气:“你差点儿吓死我。”
郑朝阳突然蹦起来,几下穿上衣服,冲了出去,郑朝山一把没拦住。
郑朝阳从屋里冲了出去,郝平川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他随后跟了上去。
郑朝山从屋里出来,告诉守在外面的白玲:“里面的小同志运气好,最致命的一刀扎在这个硬牛皮套上,看来这个证件对他很珍贵,找这么厚的头层皮做套子。”
白玲焦急地问道:“那郑组长呢?”
郑朝山安慰道:“虽然衣服划破了,可里面没事,凶手没想要他的命,是存心戏弄。”
白玲愕然道:“就像猫捉老鼠?”
郑朝山笑问道:“可谁是老鼠,谁是猫呢?”说完,他走了。
白玲看着手里的硬牛皮套,皮套里面的工作证已经被扎透,齐拉拉真是死里逃生。白玲走进病房,看到齐拉拉已经沉沉睡去,便把工作证轻轻放到他的枕边。走到院子里,她想起刚才郑朝山说的话,想起躺在病床上的齐拉拉,想起刚才坐在那里身上基本没有伤口的郑朝阳,顿时眉头紧锁。
郑朝山走着走着感到头晕目眩,急忙扶住墙。就在这时,一只手扶住了他,原来是秦招娣:“我听说你弟弟受伤了,过来看看。”
秦招娣扶着郑朝山去办公室休息,两人聊着郑朝阳和齐拉拉的伤势。
后勤处的老秦推着一车医疗器材过来,看到秦招娣搀扶郑朝山,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郑朝阳在堆满了旧文件的档案室内翻看着。
档案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郑组长,这些档案都是过去的旧档案,还没来得及整理,乱得很。”
郑朝阳没说话,继续翻阅。郝平川和白玲也帮着找,终于在一堆文件里找到了段飞鹏的档案。郑朝阳指了指档案里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只胳膊上有飞鹰文身:“我记得这个文身。段飞鹏,纵横北方五省的飞贼,抗战期间因盗窃日军司令官的住所而出名,被北平、天津、绥远、山西、河北等很多地方列为通缉要犯。”
郝平川了然了:“怪不得身手那么好,江洋大盗啊。”
郑朝阳却不认同:“他使的可不是江湖功夫,他是受过特别训练的杀手。”
郝平川和白玲对视了一下。
小东西呆呆地坐在白玲办公室的沙发上,对面坐着郑朝阳和白玲。她十分紧张,眼睛忍不住地东张西望。郑朝阳和白玲一起安抚她,并且告诉她齐拉拉没事,受的只是皮外伤,小东西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白玲这才问她:“段飞鹏干吗要杀你?”
小东西答道:“齐大哥叫我看着杨副官,他要是来了,就叫我想办法看他和谁见面,最好是能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昨天晚上,杨副官来了,他管屋里的那个人叫凤凰……”
郑朝阳瞬间惊呆了。
小东西难过地说:“可我没太看清……”
白玲根据小东西的大致描述,在纸上画了凤凰的画像给小东西看。小东西点头:“差不多。大姐,您画得真像。”
郑朝阳把画像钉在屋里的黑板上。画像上的人长发,胡子浓密,戴着金边眼镜,鼻子高而挺直,大眼睛,浓眉,尤其是左边脸颊上的一道疤痕十分明显。
郑朝阳看着黑板上的画像,用粉笔在下面写了“凤凰”两个字,回身看到郝平川站在身后,于是说:“桃园行动组,代号凤凰的人应该……是他们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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