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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阳便也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对着凌游说道:“你怕东怕西的,那你干脆哪里都别去了,就留下来陪着我们。”说到这又用筷子指了指凌昀:“小昀也是,哪里都别去,就守在你哥身边,咱们俩啊,一步都不离开他。”说罢便看着凌游,身子向前倾了倾:“这下,你看中不?”
凌游啧了一声舌,苦笑道:“您老就别调侃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嘛!”
魏书阳闻言便带着些玩味的说道:“小游啊,现在的你,可不是那个我亲眼看着长起来,十几岁时就敢口出狂言,要为苍生立命的你了。”
凌游低下头叹了口气道:“以前是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看过了黑暗,便恐惧黑暗,魏爷爷,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仅此而已。”
魏书阳笑了笑,看着凌游说道:“我们小游啊,现在才是真的长大了。”
说到这,魏书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欣慰的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经历生老病死的。所以,人就是人,就是要先懂得恐惧,才能克服恐惧,如果只知道无畏无惧的往前冲,那是莽夫,绝不是智者之为。”
凌游闻言点了点头,魏书阳便接着说道:“《论语·公冶长》中说,季文子三思而后行。那这三思,你可知是哪三思?”
凌游摇了摇头,魏书阳便说道:“三思,即为思危、思退、思变。思危是讲,你只有有过经历,你才能在日后再遇到险境时,去思考以前处事不对和危险的地方;而思退,则是知道了危险你才能退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时机;思变呢,就是一旦遇到良机,你要立马出击抓住机会,然后突破现在的险境。故而称之为,三思而后行。”
凌游听后不住点头:“魏爷爷,小子受教了。”
魏书阳摆了下手,然后接着说道:“这次河东是一定要回的,而此次的事故,我想与秦老将军的关系不大,那位老爷子心里明镜一般,而这次之所以你能遇此险境,却没能如意的化解,我想则是因为那秦松柏的眼界受限所致,他没能充分理解秦老将军派你到河东去的用意;虽说他现在官至一省的封疆大吏,可在看人和用人上,相比秦卫山来说,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凌游看着魏书阳摇了摇头:“我没有怪过秦家人,这也不是他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年轻了。”
魏书阳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说道:“这话分怎么说,如果说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长,那现在是什么处境还不得而知呢,被他秦松柏救了,咱高低得谢谢他;可话说回来,既然你现在已然顶上了“秦家亲信”的帽子,那你的安全就应该秦家人负责,毕竟树大招风,风险和机遇都是这顶帽子招来的,那你为这顶帽子粉饰加固的同时,这顶帽子,也理应为你遮风挡雨。”
说到这,魏书阳抬了抬手又接着说道:“既然今天说起了这个话题,那么我就还有最后一句要嘱咐你。”
凌游闻言便说道:“还请您老赐教。”
魏书阳便捋了捋胡子,缓缓开口道:“孟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凌游不解的看了看魏书阳,魏书阳赶忙摆了摆手:“我可不是让你当缩头乌龟,我是要告诉你,做人也好,为官也罢,万不可让自己深陷险境,对待君子,那咱们自当以君子之礼行之,但对待小人,你要万分戒备,也不必固守君子之道,既然你现在顶着“秦家人”的帽子,大可以也可以扯虎皮拉大旗嘛,只要你做的事,是正确的,无私为公的,就不要固守本分,到时候落得个忠名,却失了条性命。”
说到这,魏书阳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凌游,然后说道:“我希望你当个郭子仪,可不愿看你成那岳鹏举。”
凌游笑了笑:“小子知道啦。”
说着,看了看凌昀,然后小声的对魏书阳说道:“咱爷俩,喝点?”
魏书阳闻言立马来了兴趣,赶忙点头:“好啊。”
凌昀却对二人翻了个白眼不悦道:“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血压刚降下来,谁也不准喝。”
魏书阳看了一眼凌昀,又看了看凌游,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得!老实吃饭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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