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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之中,哪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
只是父亲懂得隐忍,这才能够夹在方赵二人长达二十年的权力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在天下人眼中,右更雍栾永远都是那个最软弱,最无能的人,即便是他的儿子雍云祈也曾经是这样认为的。
但在此刻的雍云祈眼中,自己的父亲却是三更之中最厉害的那个。
而且,隐忍了十多年的父亲就要在大秦政局中释放出自己的力量了。
可以想见,一旦赵之海倒下,那么父亲或者说自己就会彻底将大秦揽于手中。
到那时,那些曾经嘲笑过自己丢掉萧关,嘲笑过自己打不过叛军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雍云祈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抬头看了看正端详着自己,津津有味的思虑着什么的父亲。
他站起身来,向父亲深施一礼,就在雍栾充满自信的微笑中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雍云祈参拜完父亲后,走出了雍栾的营帐,径直来到徐昌城的大狱之中。
在这一片狼藉的徐昌城中,若说还算保存完好的建筑那便是牢狱了。
无论官军还是叛军掌管这座城池,这牢狱都是他们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所以当徐昌数次易手之后,牢狱竟然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雍云祈带着人走进牢内一路前行,径直来到了关押着樗里骅的刑堂。
他早已命人好好的“照顾”樗里骅,“照顾”这个让他内心无比嫉妒而且让国君另眼看待的“小瘟候”,“照顾”这位大秦上下都翘首以盼的下一代战神。
直到此刻雍云祈依旧认为,并不是樗里骅有多厉害,而是他的运气太好,乘着自己与河西叛军主力交战才得以在河西北地一路摘桃,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誉。
所以,当樗里骅落入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定会要让他知道,从他雍云祈手中夺走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将军,这樗里骅是属驴的不成,弟兄们打了一天一宿了,可他却死活不说一句话。”
雍云祈坐在铁椅子上,他的面前一名膀大腰圆却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横肉的壮汉擦了把汗水对他恭敬的说道。
那壮汉满身的横肉上已是汗流如注,对雍云祈说话时也是气喘吁吁的,显然是想说明他刚刚才对樗里骅用过刑了。
雍云祈看着被绑在木头架上低着头浑身是血的樗里骅,心中顿时起了一股酥酥麻麻的舒畅感。
眼前被打的鲜血淋漓的人,就是在这半年内夺了他无数风头的人,也是在大帐中将他父子骂的狗血喷头的人。
而现在,他却像条死狗一样,挂在木架之上任凭自己打骂。
这顿打自然也是有目的的,原本雍云祈想对樗里骅用些刑后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勾结叛军意欲谋反。
这样他才能更好的配合自己的父亲展开针对赵之海的攻击,同时也能堵住满朝文武特别是国君之口。
只不过一日一夜的行刑过后,那樗里骅却除了冷哼之外,一句话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过。
对于樗里骅的坚韧雍云祈显然并不意外,他挥了挥手,刑堂内的人都纷纷施礼退了下去。
“樗里校尉,你我都是聪明人,如此坚持只不过会让你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何必呢。
倒不如按照我说的,亲手写上你与赵之海合谋勾结叛军意欲谋反的状子,我就让你痛快的去见你爹娘可好。”
雍云祈说罢,看着仍旧默不作声的樗里骅哈哈一笑,站起了身走到了樗里骅近前来。
“当初我为萧关将军之时,并未听说过你,想来你或许只是个无名之辈吧,但你这两年间领兵所做之事却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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