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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潮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简飞扬将信和匣子摆在桌上看了半天,才伸手出去,拿了播纸刀出来,将信启开。
贺宁馨的信里面果然一团和气,说了许多府里别人的事儿,就是对她自己只字不提。
简飞扬又打开匣子,看见里面却是一把银白色的火枪,样式新颖,从来没有见过。再翻看里面,看见还有二十枚弹丸。
简飞扬将火枪从匣子里拿出来,掰开弹匣,见里面预装了六枚弹丸。——一次能放六个弹丸的火枪,简飞扬还从来没有见过。
简飞扬又拿起来贺宁馨的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方才一目十行略过去的部分,又清晰起来。
原来这把火枪是宋良玉托人从外洋给贺宁馨带回来的,怪不得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火枪都要厉害。
有了这把火枪,简飞扬觉得自己能活着回去的希望又大了许多。
贺宁馨还在信上提了一笔圣上和皇贵妃召见的事,虽然极为简略,简飞扬也看出些不一样来。
知道圣上愿意派人来接应他,简飞扬当然高兴。可是想到刚才在柳梦寒信里面见到的那个印记,心里又是一沉。
事已致此,最重要是要做掉谢运,再毁掉柳梦寒的那封信。——也许不用自己出手,谢运不是傻子。他看了柳梦寒的信之后,第一要做的,也是毁掉信,说不定连罗开潮也活不下去。
想到还有几天便是罗开潮和大当家大婚的日子,简飞扬便在心里盘算起来。
京城里面,楚谦益和楚谦谦终于坐着宁远侯府的大车,去镇国公府探望自己的谊母——镇国公夫人贺宁馨。
贺宁馨听说两个孩子来了,忙让人领他们进来。
楚谦益和楚谦谦熟门熟路地来到镇国公府内院的上房致远阁,一进堂屋便见贺宁馨迎面走来,虽然言笑盈盈,可是脸色蜡黄,比前一阵子看上去要憔悴许多。
贺宁馨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秋香色提花褙子,头上绾了偏髻,插了一支赤金累丝菊花发簪更衬得她面如金纸,一幅病恹恹的样子。
“谊母!”楚谦谦见了贺宁馨的面,大声叫了一声,又象模象样的行礼。
楚谦益也跟着行礼。
贺宁馨笑着将他们扶起来道:“乖,真是懂事了。“一手牵了一个,回到一旁的紫檀木卷云纹扶手官椅上。
楚谦益有些担心地问贺宁馨:“谊母可是病了?要不要寻宋医正过来诊诊脉?”
贺宁馨心里一虚,忙笑着道:“小毛病,不要紧。”赶紧转了话题,问楚谦益和楚谦谦在宁远侯府里过得怎样。
楚谦益和楚谦谦对视一眼,看着贺宁馨笑道:“谊母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贺宁馨笑道:“真话如何说?假话又如何说?”
楚谦益便道:“若是假话我们在家里过得很好,每个人对我们都很好,特别是柳太姨娘。”看着贺宁馨狡黠地笑。
“若是真话呢?”贺宁馨笑着又问。
楚谦谦抢着道:“将哥哥刚才说得话反着说一遍就是了。”
贺宁馨一愣,问他们:“你们的芬姨娘最近怎样了?”
若说对两个孩子心怀鬼胎,裴舒芬和柳梦寒大概是并列第一,不分先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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