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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朋友（第1页）

林葛收回自己凶巴巴恶狠狠地眼神，然后馋兮兮的望向马路对面的香煎豆腐小摊，再回头看看齐南樛，眼睛里仿佛在放光。

齐南樛看着林葛一见好吃的立马变脸的样子真是无可奈何。这个吃货，不管再怎么不开心一见到喜欢吃的东西就好像能立刻把所有不开心忘掉一样。齐南樛抬腿过马路，林葛笑嘻嘻地跟上，又谄媚地冲齐南樛挤眉弄眼，齐南樛无奈地掏出零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递给小摊贩，“老板，要一份豆腐。”

老板看见旁边的林葛，咧出一个灿烂的笑，麻利地用铁夹子拨了十块煎地两面金黄的豆腐块，撒了孜然辣椒粉就夹进了小纸碗里，再加上几朵碧油油的香菜，插上两只一次性小叉子就递给了林葛。

林葛紧盯着那个纸碗“嘿嘿”地憨笑，双手捧过那份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豆腐，然后十分满意地说：“老板，还是你了解我！”

“哈哈，小葛你的口味我早就记熟啦！”老板也憨厚地笑道，然后就去给其他来光顾的同学夹豆腐去了。

林葛捧着豆腐，拿小叉子又拌了拌调料和豆腐，仿佛十分虔诚地闭了一下眼，然后猛地睁开，抄起小叉子就开始狼吞虎咽。齐南樛这才反应过来这碗豆腐和自己已经彻底没关系了。于是齐南樛默默地又去旁边的小摊买了一份炸土豆然后和林葛一起向公交车站走去。

“诶？你家不是往那边去吗？”林葛嘴里装满了豆腐含糊不清地表达自己的疑问。

“天气好，我想去南湖公园那边看看。”齐南樛故作镇定地说。

“切，想送我回家就直说嘛，你说去南湖公园不就是去我家旁边。”林葛鼓着腮帮子表示不屑一顾。

“我真的只是去南湖公园！”齐南樛知道林葛一猜就中，但就是不愿意承认，然后气呼呼地啃自己的土豆。

“哎呀，没事啦，我又不是吃完豆腐就翻脸无情的人~”林葛挑眉笑着打趣齐南樛。

齐南樛听完脸都涨红了，然后再也不说话。等默默地吃完了手里的炸土豆就开始拿小竹签戳剩下的纸碗，仿佛把那个纸碗当成打趣自己的林葛，猛戳以泄愤。

两人一起坐上了开往南湖公园的27路公交车，林葛拿叉子柄戳了戳齐南樛的手臂，“你是大姑娘吗，打个趣还害羞还生气！”林葛特别想笑，但是总觉得这个时候笑好像不太好，所以终于还是忍住了。

“我没有！”齐南樛否认。

“没有那你说说你今天写的英语作文。”林葛果断岔开话题。

两人就这么在公交车上讨论起考试碰到的题目。其实林葛不喜欢考完对答案这件事，但是既然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只能临时拿来救急。可是聊着聊着，林葛突然觉得自己的考试好像有问题：语文作文好像偏题了。林葛抿了抿嘴，没告诉齐南樛，还是一如既往地和齐南樛继续说其他的考试。

一中改卷的效率依然是习惯性的高，一个周末过后年级排名表又张贴在了教学楼一楼的活动大厅门口。齐南樛拉着林葛就往堆着看成绩的人群里挤，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定睛一看，齐南樛突然觉得无比尴尬。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年级前四十的那一列，却没在这一列发现林葛的名字。看向第二列，“林葛58名”。

齐南樛很意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林葛。按照刚刚看到的分科成绩，林葛一直以来都非常擅长的语文居然出现了滑铁卢，虽然不是什么很低的分，但绝对不是林葛的水平，至少比平时林葛的语文分数低了有20分。林葛笑了笑，好像很轻松地说：“哎呀，已经比上次好啦！我很满意！你看我这次物理考了80！数学考了132！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明明是林葛没有考好，齐南樛却感到非常难过。等回到班上开始上课，听到老师表扬自己齐南樛依然开心不起来。他满脑子都是“林葛为什么会没考好”“林葛会不会很难过”这些。齐南樛觉得林葛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没考好了，好像很淡然。

语文课上课前的下课时间，语文老师把林葛喊到办公室。看见林葛分数的时候老师都不相信，一心只觉得一定是算错了，还抱着计算器算了一遍，直到老师看见卷子最后林葛作文的分数她才知道分数肯定没算错。但老师还是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林葛的作文，很遗憾地把卷子递给林葛，叹了口气，然后有点失望又非常疑惑地问林葛：“林葛，这次的作文题我觉得不太难，你怎么会跑题呢？没审清楚？”。

林葛擅长写议论文，虽然偶尔自己写点小东西但是考试还是会按部就班地写最有把握的议论文，这次也没有意外。这次的作文题材料是胡适的一段话：“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而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最终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按照考试答案，老师们框定的立意是规则和道德的辩证，可是林葛却在作文里花了很大的篇幅去论述道德绑架的恶意而没有着墨于对规则的分析，导致了整篇作文主旨偏颇。

林葛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最近自己在网络上看到了很多道德绑架的案例觉得非常恶心，所以在论述这方面的时候没刹不住车乃至忘记了原本自己列好的提纲。这是自己从来没有出过的差错，林葛觉得很羞愧，低着头快要哭了出来。

语文老师伸手握住林葛的手，很温柔地说：“我看了你的作文，其实如果抛开材料，这是一篇很好的文章，抨击了社会现实，这是好的。可是考试更重要的还是要审题切题。”林葛带着呜咽地“嗯”了一声，倒把老师吓了一跳。“你别哭你别哭，老师没有怪你，只是希望你能够知道考试和普通的写文章的区别。”语文老师赶紧抽了两张面巾纸递到林葛手里。

“老师，谢谢您！”林葛还是低着头。“可是我们的作文不是让自己写心里话的地方吗？”这是初中老师曾经告诉林葛的，林葛一直觉得老师说的很对，所以在之前那的作文里林葛都会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出过问题，直到这一次。

“作文的确也要说心里话，但是这毕竟是考试，咱们的目的还是高考，所以还是要去找卷子里到底想考什么然后往上靠才行。”老师也很难过，她很喜欢林葛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她也只能把中国应试教育的真相摆在林葛的面前，她很心疼，但是为了林葛能有更高的分数，她只能这么做。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林葛擦了擦眼泪，抬头对老师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谢谢老师！”

林葛转身走出老师办公室，帮老师关上门以后转身却看见齐南樛飞奔回班的身影一溜烟不见了，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傻子。”

林葛假装非常难过地回到班里，趴在桌上假装在哭，没一会就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林葛猛地抬头计划好了要嘲笑被自己骗到的齐南樛，却发现是班里一个女生，一个好像和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关系很好很受欢迎的一个女生，好像叫贺艺。

“你，你还好吗？”贺艺关切地看着林葛还挂着的泪珠但是仿佛又在坏笑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啊，我没事的，谢谢你！”林葛尴尬地回答道。

“我刚刚看你好像在哭……”贺艺小心翼翼地问。

“啊对，但我哭完就好了，没事的！”林葛冲贺艺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希望这样可以化解之前的尴尬。

贺艺点了点头也笑道，“我叫贺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咱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林葛很意外，贺艺是自己来到十班以后第一个主动和自己交朋友的同学，齐南樛当然不算，毕竟他们寒假就认识了。

“谢谢你，那咱们现在就是朋友了，谢谢你关心我！”林葛尽量想表达出自己真的很开心，就是不知道贺艺有没有听出来。

“好呀，周末我想去书店来着，要不咱们一起吧？”显然贺艺听出来了，还反过来表现出更大的善意。

“行，那具体时间咱们QQ上聊！”林葛刚答应完上课铃就打响了，贺艺对林葛点点头，然后在林葛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放学之后，齐南樛还是按照老规矩等林葛，却看到林葛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自己。

“你抽风了？”齐南樛忍不住怼了林葛一下。

“你为什么今天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偷看！”林葛拽着齐南樛的书包带，脸上的挑衅和调侃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