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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皇子,不可能会在女人面前自降一等。
林婉儿倒不在意,只是道:“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夫物芸芸,各归其根。”
蚺和皱眉:“这是何意?”
“殿下,世间之人固有一死,避无可避。
荣辱善恶,喜怒哀乐,不过都是留给活人的感受。”
“可林姑娘尚在世间。”
林婉儿眨眨眼,语带讥诮:“若说婉儿早已入了轮回,殿下信吗?”
蚺和难得看她如此俏皮的模样。
同时也十不分解,他是真看不懂她,越是想了解,就愈是疑惑甚深。
林婉儿不再继续这话题:“听闻这明月楼可以点听舞乐?”
“林姑娘想听什么,或是想看什么?”
“想听些散曲笛音。”
“什么牌子?”
“驻马听。”
“柳永的调?”
“白朴的。”
蚺和淡笑:“可有想点的人?”
“飞仙楼的就很好。”
“好。”
蚺和叫来万宝,吩咐了一通。
一炷香的时间,万宝领着三名歌姬进了门。
隔着双层垂纱,林婉儿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只大概能瞧出,个个都是轻纱披肩,裙裾摇曳,袅袅婷婷的身形。
三人上前见礼,一一自报花名、擅用的乐器,要唱的套曲。
三人中,一人使笛,一人仲琴,一人唱词。
万宝在一旁摆设琴桌、椅凳。
三人依次入座,置放好乐器。
不多时,曲声缓缓响起。
笛声为主,琴声为辅。
笛,澄澈浓烈;琴,连绵雅沉。
唱词人嗓音婉转空灵:
公子飘然有俊才,此台翻觉在尘埃。
江淮浩渺洲渚没,凤鸟寂寥鸿雁来。
时事不言惟拄笏,书生无用且衔杯。
生平自厌胸中窄,万里霜天一日开。
“这是新词?”
林婉儿轻声道。
“应是,飞仙楼的客人中不乏附雅的作词人。”
两人不再言语,只静坐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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