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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战火,一触即发!”
齐恪一一道来,有理有据,而今不止垂伯赞赏,就连刘赫心中都是敬佩,转头又看向盛为,只想问问他当日说齐恪乃是“真纨绔”究竟从何而来,却只看见盛为听得连连点头,目露惊恐,彷佛已是看到盛馥一把火烧了整个南朝!
“若是孤没有去拦,梅素中箭。却是与如今伤势并无差别,不会累及性命。然在梅素看来,孤置她生死于不顾,便是再次背弃于她,甚至尤胜从前,!如此梅素醒来之际,便是与孤决裂之时!”
“耀王殿下于梅素之间。。。。。。“齐恪看了刘赫一眼,刘赫自嘲一笑,齐恪莞尔:“耀王,你可知,梅素曾说,耀王乃是她最冰冷之时,给予她温暖之人!如今,她心存感激。孤也是一样。”齐恪说罢便拱手一礼。
刘赫忍下心肺顿痛,笑着拱手还了一礼,却不知,那强笑之下,嘴角都是抖了起来。
齐恪明朗一笑:“若梅素与孤再次决裂,便会是与耀王愈行愈近。她那脾气,更是会相助耀王,在吾南朝风生水起。而盛家此时也再不会偏帮于孤。孤,实则也是那做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这一来二去,南北战火重燃,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也是天佑南北两地,谋划之人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孤与梅素会同时中箭!只是,毕竟孤与梅素确是被北地宗室之箭伤了,皇兄朝堂之上,必有不追真相,只想以此大做文章之人,定会挑一挑南北战火。”
“而孤定要耀王前来相商,就是想把此事先行化解一番。依孤所见,如今只有先将此事从朝堂之事化为后宅之争,才能断了那兵戈之斗。!”
“真是如此?!”齐恪玉石之声琅琅,敲击着刘赫心中广厦慢慢倾塌:“此箭一发,无论谁死谁伤,两国战事一起,孤便断不会也不能再娶了梅素为妻。四娘做的蠢事为此,这一箭也是为此!好一个计中计!郑凌瑶!你自己倒是摘得干净!”
“齐家小子,可曾想到这谋划之人又是姓甚名谁?”垂伯发问。
“不曾!此人必定好战!心念之大,计谋之精,像及了南朝北地朝堂上那些人,南北两家宗室之中,也是不乏此辈。孤实在是参详不到!故以此追凶,行不通!”
“如此,若要化解此事,只能是说因妒恨行刺,为的就是取梅素性命。而今,只有两人可坐实了此罪。一是耀王侍妾,二就是那末杨!”
齐恪提到末杨,一脸忿恨,又是羞愧:“末杨当时私逃,孤搜遍全城也未曾寻到。不然此事也不必牵扯耀王。只需让她画了口供再赐死便好!如此朝堂上那些好战之臣纵有不满,也难起事端。”
刘赫略感讶异,齐恪当日不是还与末杨有情?为何竟是如此狠辣?!
“恪王,末杨也曾是你的侍妾。你竟可如此决绝?”刘赫不得不问。
“孤从未曾将她收房。连侍妾也算不上半个。且这等背主离间之人,死不足惜!”
“那恪王又是如何笃定,这买凶之人必不是你那末杨?”
刘赫是何等精于筹谋之人,事到如今,已知若要保得南北边界太平,且不再牵扯旁人,必是保不得四娘性命了。只是,你们欺孤只是一届北地王爷,孤零在此,便如此随意拿捏么?显然不能!
“呵呵。”齐恪干笑两声,正待再说,盛为已是窜了出来:“那末杨,宁愿再花数十倍的心思重搏一个荣华富贵,也断不会为情寻仇!”
盛为转而又飞给齐恪一个白眼:“想我二郎多年之前,便曾撞见她纠缠大哥!没成想二郎云游之时,齐尔永你无人警醒,便痴痴傻傻着了她的道!”
“孤也就是糊涂了那一次,且如今细想起来。。。。。。”齐恪窘迫,着急分辩。一想却是不对,此处此时,岂能谈论这些,便恨瞪了盛为一眼:“二郎,如今正事要紧。莫扯远了。
刘赫干咳了两声,面露不悦:“恪王,你与二郎,这是在做戏给孤看么?二郎一早言明此事要由孤的侍妾担当,而恪王你看似斡旋,实则是让孤愈发难以推脱!恪王真是好算计!”
“二郎如此看,便是旁人也能如此看!”齐恪拦住要争辩的盛为:“耀王若想保得朝堂太平,要想保得南朝学馆,这便是如今唯一可取之计。况且就算如此,也只能是将大事化小,之后,耀王与孤也是少不得在朝堂之上再下功夫,才是终能化无!”
“垂伯。。。。。。”齐恪见刘赫阴沉着默不作声,便想请垂伯敦促一二,却不想,转头只见垂伯已是一手支额,睡得深沉。
三人面面相觑,难怪垂伯许久不曾说话,原来已是瞌睡难当。
齐恪喊小厮取抬了滑杆来,再轻轻跟垂伯耳语几句,道是天色已晚,今夜就请垂伯便歇在园中。垂伯迷糊中应了好,由小厮搀扶着上了滑杆,又是睡了过去。
“这老儿郎,总是不服老,还整日里要与二郎比谁更精神些!显然不成!”盛为看似尖酸,那双秋水剪瞳似的美目里,流出的却是伤心。
刘赫目送垂伯走远,心中坎坷。任你是一代枭雄,还是那千秋帝王,终是归途肖肖,逃不过英雄垂暮,也避不开艾发衰容。
复又想起垂伯所言“得偿所失,失还所得。分厘之间都是天道!”
“罢了!”刘赫心道:“这因果,便偿了罢!一了百了,不必在牵扯了别人!”
“恪王!明日,孤便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刘赫拱手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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