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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太学正乃是我大良朝的三乐之地,若要我江山社稷百载千年不衰不竭,此乃根中之根,源中之源!”
“于这根本之地,需得心境纯良之人才能育出刚正之气。纵观我大良--能具这等才学又具这等心性的,也就是尔永与盛为能入朕心。。。。。。。”
“皇兄!此等人不在少数。。。。。。。。”
“尔永勿急!”齐允打断了齐恪,“朕也知尔永可举荐之人众多,然你可曾听见了朕方才所言的--能入朕心?”
“盛为睿智博学,与尔永亦是亲厚异常!且他秉性不具妄想谋逆之格,来日是能成中流砥柱之人!此等之才,焉可错过?”
“祭酒!看似只是悠然恪守一隅之职。。。。。。。不然啊!”
“凡入学者,任他是谁、任他是高门还是寒门,只要跨进了学堂便都是祭酒门生!”
“若来日国之栋廊悉数均是别家旁氏门生,尔永道朕怎能安心?江山将以何为定?故以朕作此想而今是为朕,日后乃是为尔永一己!”
“朕如此说来,尔永可是能懂得朕之用心了?”
齐允殷殷之言、凿凿有理。然齐恪却仍只是捧着茶盏发怔:像是既为他皇兄的肺腑之言所动,又为了岳父家的强硬所难。。。。。。。。
齐允见了心中暗暗一喜,终究还是说动了些罢!“操以急,我以缓;操以暴,我以仁;凡每每与之相反,隧能如愿也”而今盛家为“操”,朕便为“我”!”既然他要想要虑,那便容他去想去虑。
“尔永好生斟酌,”齐允端起茶盏,粲然一笑,“朕等得!”
然他不知,不知他方才所述种种,齐恪早就已在那日自郎主口中听过了一遍。
齐恪此时在惊:他惊岳父所料居然分毫不差--皇兄并非全然是为了自己闲散得太过,才是要他去到国子学“历练”一番!皇兄这是等同于要交付了他国之将来,且在而今之朝堂之上,无人能为他信!
齐恪在愧:他愧皇兄为他殚思极虑,自己却每每都是不假思索只把盛家当作至亲,皇兄反而是退而次之。
齐恪也在怕:岳父事事明见万里,件件未雨绸缪,但若他要起了反意,齐家这把朝堂上的龙椅不就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片甲不回!?
然皇兄可知?他当是知晓的!不然哪里会有“盛家坐的是江山的龙椅之说”?
然皇兄可忧可防?他必然也是有忧有防!昔日盛远只是要娶一个没落门阀之女,他都不肯成全。。。。。。由此可见他的防备之深!
然他既然是防,既然是怕,为何偏又要盛为入仕?难道又要被盛家父亲料中,难道会是那自己最为不堪去想去信之由?
“皇兄,那日盛家母亲曾说,皇兄若有要留清入仕之意,为何不废祖训,为何不先与他们相商?”
“臣弟而今是否可求皇兄如实以告?”
“只怕娘子不是说,而是骂罢!”齐允笑着叹了口气,“朕本就无有什么是不可说的。然盛家,自然是为盛家想,是以她有此说并不为奇!然再是亲厚,他们也不曾为朕一想!”
“朕是可废去祖训,然冒然行事,怕是难平天下之心!而今又是多事之秋,朕便更不想节外生枝!”
“盛为既然被逐,便不再受祖训所困,他做何事都是与盛家无由!他大可堂皇入仕,朕与盛家亦都不违祖训、不会遭人诟病而起风波!且!”
“唉。。。。。。”齐允长声哀叹,“如此也不会再牵出拂之成年旧痛,不会落得个兄不可行弟可行,倒让拂之与留清,乃至与盛家郎主、娘子更添了嫌隙。”
“盛家郎主爱女如命,盛家娘子爱幼子如命!这是世人皆知之事!而今之逐,也是权宜之计、暂时之措。他们应是想借此逼一逼朕、是否可以就此废了祖训。”
“朕不是不想废黜祖训,而今却还不是瓜熟蒂落之时。待等来日水到渠成,朕将自有主张!”。
“故以尔永不可退!盛为也是无需退!明修栈间是为逐,尔永与盛为日后看似与盛家两不相干;暗渡成仓是为不改,除却名份,朕不以为郎主及娘子日后当真能不认恪王夫妻及盛家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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