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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焱羽自刎并不是传言中所谓无颜再见故土父老,而倒可算是殉情?”郎主难得会有显露阴鸷之时,此刻却是漫身遍目。
“太过惨烈了!当真就是孽缘!”娘子似还沉浸在那漫天的大火、遍地的血流之中不能自拔,“怪不得馥儿而今要是这样跋扈的性子,那一世,她是忍得太苦太苦了!”
“犟倒是一样的犟!”娘子忽而一笑,眼中噙满了泪花,“尔永倒还是一般样的,平时看似木纳,终极之时却能露一副铁骨铮铮!”
“怪不得他们自幼阿尚就道两人是天定姻缘;怪不得自馥儿生下尔永就不肯轻易离开一步;怪不得两人要被一箭洞穿,原都是缘!”
“贫道记得那时与娘子说时,娘子还甚是不削!”宝明阿尚“趁火打劫”般地“还敬”了娘子方才所道的“不肯吐露将来之事”之言!
“唉!故以莫道贫道不肯预示,机缘未至,纵然贫道泄露再多天机也是枉然!娘子想想可是此理?”
娘子此刻却无心去听懂阿尚深意,还在那隔世的腥风血雨中游弋,忽然间就美眸倒竖,怒形于色,“焱羽太过恣睢!这般狠戾之人当真不该再让他投身于世。。。。。。我不懂天道是循了何理要让他再与尔永、馥儿一世为人,更不解四叔究竟为了什么要去相助于他,如今倒又搭上了三弟。。。。。。”
“这便是天地平衡之道!既有大善之人便定会有大恶之人与之相对;既有极度柔怯之人便亦会有极度凶残之人两两成双,诸如此理便是天道之平衡,是因独木难支、水至清则无鱼!”
宝明阿尚劝解着娘子,神情间带着几分愧色,“而此生焱羽饱受压制,再不能复那时暴戾是因他本就为偿债而来。。。。。。至于他与王妃的旧孽之缘,贫道本当天意昭昭定然不会许他启之,可不想是落得个天下无难(四声)事只怕有心人之局!”
“他当是近不了殿下与王妃之身!天罚他但凡要近了他们便会受心痛之磨,直至心痛碎而亡。然不料殿下与王妃之前闹了那出、王妃孤身到了云城。。。。。。。待到殿下再来时,那天罚之威已是不如初时,再要不得他的性命!”
“因此我是从不曾料错,他一向就是个包藏祸心、居心叵测之人!”郎主看了眼娘子,“采央说此间种种巧合可会是三弟一手促成,他与我们所说的并非是实情?”
“不会!”娘子与宝明阿尚一辞同轨,出声齐齐。
“此间牵扯太久、太大,三弟无有这般的法道。且他虽是有出世之心,但绝非会是这般助纣为虐之心!”娘子抢着说道。
“若是子承父业呢?”郎主像是说得玩笑,却又透着汹汹之气。
“你把我东方族都当作了何等样人?”娘子勃然而怒、一跃而起,“先不说东方族本就为保世间平安而存,就论三叔那迂腐之样,怕是送他个江山他都不敢接拿!且他都是不在了,你倒还要拿他来编排?”
“我说不想挑起社稷之乱,但并不曾拦着你去杀人放火!你倒拿我来撒你自己这后悔之气?!那便是不成!那就是休想!”
郎主被娘子一顿叱吼之下,顿时萎靡,一边说着自己“关心则乱”,一边变着法儿地陪着不是,倒把方才还觉有些气闷的宝明阿尚看得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
“我不与你说话!你也不要再与我说话!”娘子气呼呼地踹开郎主,自己与宝明阿尚坐了个对面,“旁的我都是先不要管!阿尚还是先化解了馥儿之劫才是头等要紧!”
“正是!正是!娘子所言正是!”宝明阿尚一边答应着,一边拿眼神取笑着郎主,“想来娘子必定已将奭瓠给王妃佩戴,如今贫道即来,两厢加成之下,便可保得她半月之安!”
“半月?”郎主与娘子齐齐惊诧复又忧虑,“仅半月之久?那之后该当如何?”
“既然要化解,那就必当要宽慰超度了冤孽,而要超度,就必须得取了骨殖出来、方才能一劳永逸!”。
“这不难!”郎主长臂一挥,“一口铜井倒还难不倒我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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