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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见着李姥仍是笑魇如花,然一旦“见势不好”的李姥告退而走,便是美目倒竖、恶狠狠地瞪向那主仆三人!
“今日倒是我运势好,终是有幸遇着女郎醒着。不然我这日日来,日日都跟吃闭门羹样的,更要添气!”
娘子这里明着是有气要撒,初柳、绿乔两个见了礼就贴着墙根垂首站好了,垂着头,锁着肩,只等那风暴来得更狠些,可盛馥却是迎风而上,一下声音就高过了娘子。
“莫不是父亲得罪了母亲、母亲要来拿我们撒气?还是二郎又闯了什么祸、母亲偏心他不好责怪,就来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你你你!”娘子一手指着自家女郎,一手捂着心口,“明明是你自己心虚理亏不敢见人,只好日日躺着装样!想当初你受那重伤时也没有今日的安份吧?怎么如今是害了相思便是连床也起不来了么?”
这一句“相思病”,把初柳、绿乔吓得脸色煞白:娘子这话定不是在说殿下。那便是知道了那日之事?娘子虽如今待殿下是看似冷嘲热讽的,然她对殿下自小那一贯的爱护,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今日这气势汹汹的,只怕女郎是要遭责。。。。。。
初柳悄悄地抬眸去看一眼自家主子,却见盛馥一副无谓之态,只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蔻丹出神。
“初柳你要看便是大大方方地看,这些偷偷摸摸之态都是跟谁学来的?你们俩个纵着主子胡作非为,原也是要重罚才对!”
娘子说着一掌拍在案上,盛馥无恙,初柳、绿乔倒是真慌了手脚,瞬间跪下。
“娘子息怒、娘子仔细手疼!娘子要怎生罚了奴婢们都是可以,只是女郎如今这身子。。。。。。”
“哼!她好着呢!她里面那个也好着呢!你们忧什么?!跪着罢!知情不报!知恶不阻!罚你们跪也是轻了!”
盛馥自那日母亲说过“日后再算你的账”,便知自己与刘赫私会之事已被她全然知晓。而今她即来“算账”,那自己再是好声好气也是无用,且本就心乱如丝的,也是恨不能找个人来吵一架、争一争才能顺气。然看见初柳、绿乔此刻跪得直挺挺的,不由得心生不忍!
“母亲既要就恶事教训于我,让她们听着可是妥当?不如给我几分薄面,让她们下去罢!”
“不成!我原是来找你们三个算账!缺了哪个都个都是不成!她俩在你身边的时日可是抵得上三个我还多!若不教训明白了,日后还总纵着你做些混事、终有天惹出滔天大祸来,你想让她们赔了命谢罪?”
“那母亲说罢!”盛馥说着依旧去看自己的蔻丹,怎么都觉得今日这红色不甚鲜艳,看着添不出欢喜!
“我说?不该是你说么?不该是你告诉了我究竟想要闹些什么么?”娘子瞧着这个自小前娇百惯养大的女郎,心下竟然生出来些后悔:若不是一贯骄纵地过了,如今便不会是这样大胆肆意,行事不计后果了罢?!
“我竟还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我这日日躺着,又能闹出什么来?是我今天衣裳又穿得不好看了,还是头发不曾梳整齐了,扰得母亲看了心烦?”
盛馥不说娘子还不曾留意,一旦留意了,便发觉她是散着发、素着脸、只穿着一袭素锦中衣,胡乱罩了件鹅黄色大衫就是所有!
虽是在家中、虽是她整日躺着、然她这眉宇间散不去的纠葛却在告诉了娘子,她这般的懒散并非是起因身子不爽、而是心有郁结。
“唉。。。。。。”娘子叹了口气,“你大婚在即。有些不该想的,不该带去恪王府的念头,就在家摘尽了、免得日后害人害已!”
“除非是你一心只系刘赫、今生非他不嫁、无他不能独活!若是,此刻你便与母亲说清道明!”
“母亲混说些什么!”盛馥终于抬起了头,“若真是如此,我又岂能容尔永回头?都是早已与母亲说明之事,此刻又来混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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