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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际、千钧一发、急于星火!
此时三人无暇去想这箭雨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又是自谁而发!此刻唯一要想、要搏、要争的、就是如何取得一线生机!
阿凯自入乞食军至跟了刘赫掌管托林寺,似是一直行走在“血雨腥风”之中,并不会少了历练。可托林寺的时日毕竟悠闲优渥,不知不觉中就消耗了些他的机敏去。此刻箭雨将至,阿凯既思谋不出两全之策,那便只有纵身一跃、将本驰骋在旁的刘赫扑翻在地、罩于自己身下!
刘赫习武会武!疾行、跃墙、乃至接个箭矢、单打独斗或都不弱!然他毕竟是王孙公子之流,迄今于武之道用得最多的、无非也就是“为会佳人”的跃墙之术。至于旁的,纵使他想、也是少有机缘可偿。至于他自傲的兵法之技--在这骤然而至的危急中也是百无一用!既是命悬一线那便再不得顾什么体面尊贵,刘赫正想翻身藏于马腹之下时,却已被阿凯砸到了地上、又被他扑了个结实!
破空声方起之时,东方居然有些振奋:出世至今始终耍些嘴皮功夫、甚是无趣!而今这等突发之急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身手能挡得”凡人“几何!然他又止不住要在心里念叨--于今之况、若让他们俩中任一人死了、那便是应了族中某些长老所言--自己本就是赵括之流,不当大用!
“那便一试罢!看我可是赵括!”东方瞬息了“伤春悲秋”之想、正待跃起将两人一左一右拎至自己身边,却见阿凯已然将刘赫护于身下、显然已舍了自己的生死!
东方是世外“仙人”!若是阿壮在此,定是会以为只要“仙人”大袖一掀,这些个箭矢便会原路折回去把放箭之人射个洞穿!而此刻“仙人”果然在“忠仆!多事!”这样的又夸又骂间轻盈一纵落至主仆两人伏地处,展开双臂就疾速向上翻飞轮转、带起了风声阵阵,一派道骨仙风之姿!
但这“风漩”所及之处、箭矢并不曾折返而回,而只是在距东方三、五尺开外之处失了准头、也没了劲头,纷纷跌落而下。更是有错过的就直直擦着“仙人”的衣襟而落,或是射进了泥土,或是射中了阿凯。
夏日雷暴一般的,那箭雨骤来瞬歇,冬夜里的山路又复是一派凄清宁静。
“死是不能死!然伤是免不得了!毕竟不曾护得周全!”东方有些懊恼!
“殿下?阿凯?可还好?!”东方出声相询问。
“这什么劳什子玩意儿?!”阿凯咒骂着迅速跃起,再去搀扶刘赫,“不知可会有第二波,道长快些找个可以遮蔽的地方!”
“咦?!”东方看着完好无损的阿凯有些诧异,再一念想起方才那箭矢声有些古怪,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殿下可无事?”东方问着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箭矢,便引着两人避在了一块凸起的山石之下,阿凯仍是照例把刘赫护在了最里面。
“孤无妨!”刘赫的声音听来还算镇定,然其间这微微的颤抖还是不曾过逃过东方之耳。
“他们定是在左侧山上、藏身于密林中。这右边儿可是藏不住!”阿凯四下一看就道,“马匹都是惊跑了,如今冒死而走都是不成、只能避着静观其变了!”
“有理!”东方夸赞了阿凯一句,瞧他眼神也跟从前有所不同!舍生忘死为全忠义之人从来不缺,然舍生忘死有幸不死之后、又只当义举从不曾有过之人,却是寥寥。
“这山石虽不抵大用也好过于无。我等暂且避在此处且看他们还要作何文章!”
“阿凯可曾受伤?道长可是无恙?!”刘赫问。
“贫道无恙地不能再无恙!阿凯应是受伤的,不过却是不曾!”东方递了那箭矢给阿凯,“阿凯瞧瞧!”
“哈!怪不得总觉得腿上、臂上被石子儿砸得生疼呢,原来如此!”阿凯有些哭笑不得,“主子瞧瞧!也不知谁人闲得发慌!放了这许多箭矢看着像是要取我们的命,结果却均是些无有箭头的且还用布裹上了。。。。。。”
刘赫借着月光把这箭矢一寸一分看了真切、又是细细地摸索了一遍,“道长、阿凯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这箭矢的制式从来奴才从来不曾见过!又不像南、也不似北。就连这锻造也是不同,倒比我们的更要精细了些!不管谁是指使之人、定是有钱之极,哗啦啦这么一阵,多少银子便没了!”阿凯这话回着回着便是要三句不离本性--哭穷!
“贫道本就不识俗世众物!更是辨不清了!”东方答得调侃,心里却是揪得发紧,“至少那人并不是要我等的命!”
“难道是南朝至尊所为?”阿凯瞪大了眼,“就为了吓唬殿下?”
“莫要乱猜!定不是齐允!”东方摆摆手,转过身来一双清眼直往山间密林中探去。
“为何定不会是齐允?!”刘赫缓缓而道,“这箭矢精良之极、造价不菲,北地应是无人能制!”
“为何就无人能制?”东方瞥了刘赫一眼,“人家真制了还巴巴来告诉了殿下不成?”
“殿下若要疑齐允、也可疑齐恪呀!或者盛家、甚至盛馥身后那个垂伯!他们可是个个有钱、人人有力造箭遣人,什么事儿是他们不能做的?!”
“其他人动手是会要了孤的性命!故以便只有齐允!”刘赫将箭矢交还给了阿凯,“好生收着!”
“齐允是要藉此示意于孤、也是警醒道长--他虽是与道长有约,然一旦道长是为欺名盗世之辈、并不能先偿了他愿,那他要取我等性命便是易如反掌!且他定是会取!”
“那为何不能是齐恪?!他示意殿下若再扰盛馥他便是要装上箭头来射殿下?!或是盛家?他们亦可如此啊!”
“虽然天道已被你们搅合得乱七八糟、贫道时常参详不透,然殿下还是且信贫道的!此举断不是齐允所为!”
“道长既然参详不透,为何又能如此确信?!”刘赫颇有些不悦。
“殿下若是不信贫道,至终还是要亏欠自己!可是上算?”东方也是不让。
“道长口口声声道不会是南朝至尊,难道是另有内情?”阿凯责无旁贷地要帮着主子说话!
“嗖。。。。。。。”像是为了映衬三人这剑拔弩张之态,蓦地破空声又起。
“又来!”阿凯气、笑兼有!!
“都是小心了!”东方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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