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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着被泪痕扰花脸庞的盛馥又惊又急又嗔,两瓣红唇久久地做着一个“啊”形闭拢不得,忍俊不住轻笑出声:“莫忧!你们如今可是婚期已定,再更改不得了。”
“我并不曾急。。。。。。”盛馥讪讪抱羞,“我只是讶异母亲言行!”
“实则,梅素母亲是一片苦心啊!”皇后谓叹着,“孤懂得她的心思,陛下也自是懂得,更遑论你父亲了。梅素可是能懂?”
盛馥想起昨日初回家时母亲对齐恪的种种刁难;想起母亲之后知道齐恪与她同室而居却不声响;想起今日去辞行时她虽还是不拿正眼看齐恪,却交待莫念需得好生听“殿下”的话。。。。。。。
若再往旧日里想,母亲一向是最回护齐恪的哪一个,每每祖亲、父亲要挑拣些齐恪的不好出来,母亲总也是拦在头里,帮、瞒、哄。。。。。。
若说之前齐恪那事伤了自己的心,可不也是伤了母亲的心。自己有气有怨,母亲可不也是一样。。。。。盛馥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母亲是余怒未消罢!故此看似胡搅蛮缠般地说了并无有半分道理的出来!”
盛馥说得十拿九稳,皇后却是摇了摇头:“远不止如此!只是其中道理,还是应由梅素母亲亲口说与你听才好,孤不得越俎代庖!”
“孤虽是抱憾终身不能为母,但于这为母之心还是略知一二。梅素是何其幸诶才能得母如此。”
皇后说着,目光又落在了莫念身上:“直至寻回盛念,又知是尔永要带着教养,梅素母亲方才松下了口,不再阻着陛下与你父亲商谈婚期。”
“而孤这日暮西山之人,或者也是打动了你母亲。孤说待孤薨了,便是国丧三年不得成婚。届时尔永与梅素便是要怨恨于孤,孤在地下也是要愧疚啊!”
“皇嫂!”
皇后笑得凄婉,盛馥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了,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却是语塞难言。
“梅素不必凄惶。若是你母亲当真是铁了心要阻了这门婚事,任孤怎样,按她的心性又岂能动容?”
“也是天意吧!上天或者体恤孤一生均是求之不得,故此要圆了孤最后一个心愿!”
“待你们事定,老天便是推了李家女郎李卉繁到孤的跟前!孤怎样看,她都是孤想寻的那个人,可以取代了孤的那个人!”
既然说起了李卉繁,盛馥也是起了另一份心念,擦了擦眼泪,打起了精神:“皇嫂也知道,卉繁执拗于我大哥多年,都是因此误了婚嫁。皇嫂凭甚判定她就是那个人?”
“梅素终究是年少啊!”皇后笑着叹息了一声,“李卉繁能钟情于盛远多年,足证她是个心志坚韧之人。”
“钟情多年而从来不扰,又足证她是个知分寸、懂世故,具回望心之人。”
“于婚嫁之事上虽违本心,然不抗不怨父母之命,此乃识大体,守大礼之品之德。”
“孤也识她多年。她虽看似粗旷率性,然心正思纯,以上善若水来喻也不为过。后宫纷杂烦扰,也就是唯独她这样的,才能是独善其身尽日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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