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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友的马车一路颠簸行至镐京城外,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四月已过、五月的夏日临近,微风和煦,已经开始有些热了。这样的日子实在不能算是一个送行的好天气,郑伯友一人坐在马车之中,手撑着窗框看着窗外慢慢退去的景色,那一日在马车之中的情愫,他实在是难以忘怀,他也不相信就那么接受了自己的褒姒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动情。
她给了他希望,如今却让他备受煎熬,这感觉还不如她从不曾正眼瞧他的好。
马忽然长啸了一声停了下来,郑伯友的神思被忽然打断,回过神来撩开了马车的帘子问道,“怎么了?”他问完就看见马车前面站了一个人,一袭水红色的衣裙站立在那里,听见郑伯友发话才转过身来看着他,“郑伯,请下车一叙。”
“秀秀?”郑伯友皱了皱眉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边请!”秀秀看着郑伯友说道,面上浮现着一种诡异的笑容,郑伯友让自己的人马在原地稍事停顿,等他回来。他迈步跟着秀秀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娘娘来了?”
“因为不方便让人看见,所以才叫我来带路的!”秀秀点了点头。
郑伯友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心头一丝的甜蜜,她还是来送他了。
褒姒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身上披着一件青色的袍子,听见脚步声才转过身看着郑伯友,面容平静,表情严肃,丝毫不像是会情郎那般充斥着兴奋的娇羞容颜,这样带着三分威严的模样像是一桶冷水从郑伯友的头上直直的浇下来,冷了他的心。
其实他明明知道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只是充当了褒姒害怕与无助中的一个坚实的臂膀,而事后想起他就像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娘娘?”
“我来送送你,”褒姒说道。
“多谢娘娘记挂!”郑伯友说道,褒姒挥了挥手,示意秀秀先去一边,她有话单独和郑伯友说道,秀秀应了一声从面前退了下去,待到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褒姒忽然开口问郑伯友,“你知道大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也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毕竟有限,只知道他不是看起来那样的人。”郑伯友说道。
“大王当日娶我,绝不会知道日后有一天会爱我,就像是我当日入京也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那么爱他,事情不一定会按照你想象的发展,你以为的事情也不一定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你认为你不爱廿七,可是你想想,如若廿七今日有难,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
“这不同!”郑伯友说道。
“大王曾说,他娶每一个女子入宫都曾经想要以一颗真心相对,只可惜世事无常,终不能如愿。”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那日我受惊过度,一个人在深宫中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每日担惊受怕还要提防自己的舅舅和哥哥,这样的痛苦常人无法领悟,一旦我抓住一根稻草就以为这根稻草可以救我的命,所以一定会牢牢抓住不放,可是站在岸上的人都知道,若是这么抓着不放,迟早是要丢了自己的命!”
“那日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请娘娘放心!”郑伯友忍痛说道。
“如果不是有人给了我一根浮木,或许我会抓着这根稻草去死。”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如果不是姬宫湦远在千里之外的出手相助,她可能真的会沉溺在郑伯友给他的这个臂膀之中无法自拔,尤其是面对这么强势而又疯狂的褒洪德,她是真的害怕。如果失去自己的清白是迟早的事情,那么被褒洪德玷污不如让她将自己交给郑伯友。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按照这样一个剧情发展下去,有一个人真的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她很欣慰她嫁给了这样的一个夫君,在每一次孤独无助的顶点像是一个英雄般的出现,褒姒的面上柔和的神情已经告诉了郑伯友她口中的这根浮木是谁了,“他怎么做到的?”
“这你无需知道,”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我的卑鄙,郑伯应该早已清楚。”
“清楚!”郑伯友说道。
“你明知我在利用你,你也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褒姒看着郑伯友问道。
“万死不辞!”郑伯友答道,坚定的目光看着褒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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