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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子庙青年旅社发生一起杀人事件,死者是24岁的泰国女性娜帕,皮肤口唇呈鲜红色。
陆离拿起娜帕的护照,翻了一翻,看向房间内除去娜帕以外的七个客人。这些人里面,有的提着箱子打算离开,有的站在墙角一语不发,有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青旅社的老板站在门口,盯着房间里的动静。
陆离探了一下娜帕的动脉,俯下身闻了一下死者口鼻间的气息,是杏仁味。客人之中的一个青年男子问道,“是心脏病猝死吗?”陆离看了他一眼,合上护照,“这么大味儿没人发现?谋杀。”
所有人知道没那么容易走了,纷纷放下行李,回到自己的床位。陆离不动声色打量着每个人的举动,走到门口对老板说,“把旅社所有的客人清空。”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牌号,上面写着“203”,“剩下的七个客人,谁也不许走!”
疏散客人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两辆警车停在门口,郑世杰靠在红门边一边吃鸡蛋仔,一边看着每一个拎着行李出来的客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要么背着画板,要么背着吉他。老板也站在红门边,不断对每一个客人鞠躬致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房费不要了,欢迎下次再来。”
郑世杰打断他,“你们多少间房?”
“一楼八间,二楼十间。”
郑世杰算了下人数,“这么多客人?老说我们监狱条件差,牢房都比你们这儿宽敞。”
老板默了下,“平常没这么多人,最近音乐节,好多从外地赶过来的。”
“那你不是损失不少?”
老板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出了这么大的事。”
郑世杰安慰道,“没关系,把案子破了,你就能正常营业。”他这话给了老板一丝希望,“大概几天能破?”郑世杰嚼着鸡蛋仔,“不好说,有些案子十几年都没破。”
看着老板大惊失色的样子,郑世杰乐了,吃完最后一口鸡蛋仔,把纸袋扔进垃圾桶,“开玩笑的,凶手就在那几个人里边,今天就给你破了。”
剩下的七个客人,各自呆在自己的床位上,看着老石查看尸体。娜帕的上铺是关之源,他只能趴在床上弯腰往下看。另外三张上铺上依次是徐亮、何心雨、韦强,四张下铺依次是娜帕、冯婷婷、程飞、刘远。
都是年青人。
陆离检查了一下门插,插上之后外面打不开。
刚才问是不是心脏病发的年青人说,“昨天回来门是我插的。”陆离记得他名字叫程飞,朝他点了点头。程飞上铺的何心雨证明道,“我晚上下来关灯,门确实插着。”
下铺的刘远问,“那就是咱们几个,她怎么死的?”
陆离淡淡地说,“氰化物中毒,毛巾喷上氰化物喷雾,捂住她鼻子,十几秒就够了,这么大的苦杏仁味,没有人闻着?”上铺的韦强说,“不然就搜吧,大家今天都有事,没必要在这儿耗一天。”
刘远说,“不可能搜着,十点钟起床,进进出出的,该扔早扔了。”
陆离问,“昨晚几点锁门熄灯的?”
这帮人七嘴八舌,陆离听了会,拼出个经过。昨晚他们先去唱歌,就在地下室的KTV,唱到两三点钟才回来,都喝多了。真要是有人三四点从上铺下来,也没人能听出来。
韦强听刘远说上铺,立马抗议,“你在怀疑我?是你要求换下铺的。”
法医老石打断他俩的争执,“等会儿!你们两点钟回来的?之前她一直在这躺着?”
刘远说没有,“娜帕一直跟我们唱歌来着,两点钟跟我们一起回来的。”
老石看了看手表,“不可能。死十二个小时,她昨晚一点之前就已经死了。”陆离快步走到老石身边,老石翻开娜帕的眼睑给他看,“角膜浑浊。”老石又压了压娜帕的手臂,“全身高度尸僵。”
这可有趣了,一点之前就已经死了,她是怎么跟别人回来的?
一帮青年张口结舌,大概都喝断片了,搞不清回来的时候娜帕有没有一起。
陆离见问不出,转身跟老石,还有物证科的老高去了地下室的KTV。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有两个碎酒瓶,桌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杯中酒、瓶中酒。老板有些惭愧,“一起来就出事,也没时间收拾。”
陆离拿起一个酒瓶,里边还剩一点酒,“还好没收拾,收拾太干净,我就更没得查了。”他回头问老高,“你要吗?”说时陆离打开柜子挨个抽屉翻,找到黑色垃圾袋递给老高,“你可是物证科的,肯定有一个是凶手喝的。”老高盯了他半天,接过袋子,往里边放进第一个酒瓶。
那边郑世杰从墙上取下吉他,“老板,你这少根弦。”老板走过来,果然吉他中间的一根弦被抽掉了。郑世杰很有经验地说,“少根三弦。”被陆离听到,扬声训道,“做点正事,好吗?这边死人了,你要唱一首吗?”
郑世杰顶嘴道,“刑侦局干的就是这个活,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陆离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世杰放下吉他出了门。陆离没去安慰他,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拧了一下门,没拧开,里面有人。他连拍三下,温妙玲在里边打开门。
陆离皱着眉,“锁什么门,又不是真上厕所。”
温妙玲解释道,“我是要……”但陆离已经意识到不对,转身锁了门,想想摸着门扶手又问,“不然你先出去?好大的杏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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