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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让保镖退了出去,自己则坐到了阎墨对面,为阎墨倒了一杯水。
他白色的家居服在动作间散落开,露出胸腔大片大片的白色,以及腹部薄薄的肌肉。
从肩头垂下的干枯灰白长发,发丝有意无意地扫过阎墨的膝盖,阎墨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伊利亚纤长的白色睫毛扇动,浅色的瞳孔充斥着浓烈的非人感,冰冷孤寂。
同样是贵族,路易斯的眼神总是带着锋锐逼人的蔑视,而重病缠身的伊利亚,没有那么强势的气场,他安静宁和,说话时表情平和,甚至连语气都平稳至极,听不清喜乐情绪,就像是一位位于场外的观察者。
他窝在阎墨对面的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发丝散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安静打量着对面的雄虫。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伊利亚的嗓音虽然虚弱,但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我只是偶然路过,看到了你在这里,便想来看望一下。”
阎墨被那冷漠空洞的眼神盯得不舒服,于是垂眸看着茶杯里袅袅上升的烟雾。
他对伊利亚了解不多,不清楚对方的立场。
而且阎墨也并未抱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想与伊利亚结交,借助布里兹家族的名声,震慑住戴维,让自己在宴会上不至于太过被动罢了。
“不,您是特地来找我的,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何必不坦诚一点,阎墨阁下。”
伊利亚声音虚弱,每个字却清楚的传进阎墨耳朵里,解开了他伪装的表面。
“在您进来之前,我的护卫们就告诉我,外面有个雄虫在医院楼下徘徊了许久,只是我没想到那个雄虫竟然是您。”
伊利亚特意停顿一下。
“如果是您的话,您一定是来找我的。”
阎墨顿时后背冷汗直冒,仿佛被那双银白的双眼看穿了一切。
他僵硬地呆坐在沙发上,好半天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
“或许您忘记了三个月前发生的事?”
伊利亚说完轻轻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绯红。
见阎墨没有反应,他又详细地提醒道:“三个月前在远古植物培育课上的事,您还记得吗?”
我哪会知道?三个月前我还在给学生上课,过着我的每天996的数学老师生活呢。
阎墨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些零散的记忆,穿越过来后,他并没有完全接收原主的记忆,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大部分关于原主的事情,他还是通过艾兰旁敲侧击打听出来的。
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难道原主得罪过这个雌虫?
“我忘记了。”
阎墨索性开始摆烂,反正他是雄虫,这些雌虫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三个月前我生了病,导致我忘记了很多事。”
伊利亚听完后认真地盯着他,似乎想要从阎墨平静的面容下辨别这话的真假。
他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三个月前,同样是在罗伯特教授的课上,您想让我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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