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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昊见盈袖问他,阴沉了脸,拿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车座,恼道:“我接到消息,有人对遇乐不利,才冒险赶来!”说着,看了盈袖一眼,拱手道:“多谢盈郡主出手相救,不然我真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
出什么事?
盈袖眼珠转了转,将沈遇乐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试探着问郑昊:“郑二皇子,您知道我表妹会肚子痛?!——不得了!您真是未卜先知啊!”
郑昊一愣,眯着眼睛狐疑看了看盈袖,又看了看在她怀里晕乎乎哼唧的沈遇乐,道:“肚子痛?就这样?只是肚子痛?”
他打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
“当然就是肚子痛。不仅我表妹肚子痛,今儿在皇后长春殿内肚子痛的人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盈袖叹息着摇摇头,“好好的饺子宴,这下可是砸了锅了……”
她的声音虽然在惋惜,脸上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郑昊的眼睛里只有沈遇乐,根本没有注意到盈袖脸上的神情,皱着眉头暗忖: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是错的?
可是看看沈遇乐面色越来越红,在盈袖怀里扭动起来,两条腿更是蹭来蹭去的样子,郑昊很是脸红,忙转头看向别处,道:“只是肚子痛当然好,但是我看你表妹的样儿,好像不止是肚子痛?”
盈袖这才点点头,收了促狭的笑意,低声道:“好像是有些不妥。我表妹身上越来越热了,是不是发烧了?”
郑昊心里一沉:沈遇乐应该还是着了道了……
“这可怎么办?!”郑昊回过头,紧紧盯着沈遇乐看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了决心。对盈袖道:“把她交给我,我去给她找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盈袖心里一抖,忙将沈遇乐抱得更紧了,连声道:“不用了!不用郑二皇子客气,我会去给她找解药……”
“谁跟你客气!”郑昊急了,伸手要将沈遇乐抢过来,他抓住沈遇乐一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拖。“你放手!你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还中什么毒……
盈袖在心里暗笑,但是对郑昊这样紧张沈遇乐也觉得好奇,心里一动。将沈遇乐抱得更紧,仰着下颌傲慢地道:“郑二皇子,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先下车吧。等我送表妹回沈家再说……”
“回去就晚了!”郑昊真的急了。站起来伸出胳膊,往盈袖怀里要将沈遇乐拉过来。
两人在车上争执。没提防大车突然停了下来!
三个人一阵趔趄,从座位上滚做一团。
唰!
车帘被一支马鞭抖开,谢东篱沉着脸出现在大车前面,“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阴测测地。压抑着怒气。
盈袖被压在最下方,中间是沈遇乐,最上面是拼命伸手要拉沈遇乐的郑昊。
听见谢东篱的声音。盈袖恨不得把整个人藏起来,连脚都缩起来了。
郑昊听见谢东篱的声音。忙扶着车里的桌子坐稳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是谢副相?这么巧?”
谢东篱骑在马上,微微探身向前,手里的马鞭将大车的车帘撑开,月光下他的面容绷得紧紧的,越发清俊出尘。
郑昊被谢东篱的目光看得心里直颤,忙将盈袖出卖了,伸手指指沈遇乐身下的人,“谢副相,盈郡主在这里,您要不要跟她说说话?”
盈袖在底下狠狠踹了郑昊一脚,然后将沈遇乐推开,自己坐了起来,伸手理了理头发,对谢东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五哥,这么巧?”
郑昊从来没有听见盈袖对谢东篱露出这种谄媚的神情,一下子看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盈郡主,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
盈袖狠狠剜了郑昊一眼,如果她眼里能飞刀子,此时肯定已经飞出柄柄飞刀,将郑昊砍得体无完肤了……
谢东篱唇边淡淡的笑容一闪而逝,他仔细看了盈袖一眼,确定她没事,才把目光移向盈袖身上靠着的沈遇乐,一看之下,怔了怔,道:“沈二小姐病了?”
盈袖忙点头,“是有些不舒服,我要赶紧送她回去,可是郑二皇子一直阻挠。谢五哥,你帮我把郑二皇子带走好吗?”
软软的声调,亲热的称呼。
谢东篱明知道他不能就这样让盈袖混了过去,但嘴里却已经不由自主答应下来,他看向郑昊,淡淡地道:“郑二皇子,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先下来。”
“谢副相!你不能帮亲不帮理啊!”郑昊大急,“沈二小姐危在旦夕,我什么心情都没有!”
“我表妹危在旦夕?我怎么不知道?”盈袖对着郑昊撇了撇嘴,“再说就算我表妹危在旦夕,又关你什么事?你别危言耸听瞎捣乱了,赶紧下去是正经。我保证会把表妹平平安安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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