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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檐角的青铜铃在夜风中震颤,刘玄眉心的星纹突然灼烧。
当他指尖触及庙门时,门缝中渗出的不是香灰,而是凝成实质的月光。
那些光粒在空中交织,竟在石阶上拼出谭小枚消散前的最后一抹笑靥。
“哥哥,看水缸倒影!
“虚空中突然炸开细碎的狐火。
刘玄猛然转头,只见庭院中央的青铜水缸表面,正浮现出自己七岁时的身影——那孩童的后颈并无胎记,手中攥着的也不是脐带,而是半截染血的青鸾剑穗。
月光突然扭曲。
刘玄踏进水缸阴影的刹那,整座古庙响起细密的碎裂声。
墙壁表面的彩绘剥落,露出内层暗藏的青铜镜阵。
每面铜镜都映照出不同的时空:有三百年前圣女分娩时血溅星图的场景,亦有未来自己手持断剑跪在浪琴山废墟的画面。
镜阵中央升起石台。
台上摆放的梳妆匣突然自动开启,匣中飞出的不是胭脂,而是三百根天狐尾毛。
那些尾毛在空中交织,竟在刘玄面前凝成半透明的谭小枚虚影。
虚影的指尖点向某面铜镜,镜中赫然显现母亲正在古庙地宫剜心的场景。
“宿主请看镜中月。
“虚影的声音带着狐火灼烧后的嘶哑。
刘玄的星纹突然分裂出九道金线,刺入周围的铜镜。
当金线触及镜面时,那些时空幻象突然凝固,镜中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月光最盛的瞬间。
梳妆匣突然炸裂。
迸飞的碎片中,半枚带血的篦子插入地面。
刘玄弯腰拾取的刹那,整座镜阵突然翻转,将他拽入铜镜深处。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二十年前的刘氏宗祠,看见三长老正用青鸾剑碎片,在婴儿后背刻下龙纹胎记。
“这才是轮回的开始。。。“刘玄伸手欲阻,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穿透了幻象。
祠堂梁上突然传来细碎响动,幼年的谭小枚正蜷缩在阴影里,她的瞳孔已现出妖异的竖瞳,手中紧握的正是未来那半块梳妆镜。
幻象突然扭曲。
所有场景坍缩成光点,在虚空凝成青铜碑文。
碑文记载的并非宿命,而是一份未完成的婚书——男方生辰竟与刘玄完全吻合,女方名讳处却被狐火灼烧,只余“谭“字半边。
眉心星纹突然刺痛。
刘玄的视线穿透碑文,看见地宫深处悬浮的青铜棺。
棺盖移开的刹那,他浑身血液凝固——棺中躺着的并非圣女遗骸,而是身着嫁衣的谭小枚,她心口插着的正是青鸾剑缺失的剑璏。
“镜花易碎,水月难追。
“三长老的声音从嫁衣袖中传出。
那件嫁衣突然立起,袖口爬出密密麻麻的星纹锁链。
刘玄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锁链缠绕,影子的心口处浮现出与棺中谭小枚相同的剑伤。
古庙突然剧烈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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