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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时间还早,先由他睡着,我跟胡君打了个招呼,就先爬到上铺躺会,最近熬夜的机率大了许多,睡眠明显不足。
火车上的卧铺大家伙应该都知道,下铺还好点,上铺让人坐都坐不直,躺着就盯着上面的天花板,翻个身都翻不动。
我左右挪了两个,睡不着,想着刚才人脸鬼说他叫“袁道伍”,他女儿叫“袁乐乐”,看他背“寻人启事”背得这么溜,找女儿肯定花了大力气。
掏出手机输入了他们两个的名字,翻了几页没用的广告后,还真让我搜到了好几条几年前的新闻。
只是看完网页上的新闻,我心里却一阵悲凉。
袁道伍确实有个女儿叫袁乐乐,丢的时候也真的是三岁,网上的图片可以看出是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粉色外套配红色小皮鞋的漂亮且受宠爱的孩子。
可她丢的时间却是2010年,也就是说她丢了八年了。
她丢的三天里,袁道伍洒出去几万张传单,网上也发了无数的帖子,他成天守在袁乐乐丢失的火车站,见人就问,到处贴单子。
袁乐乐丢的第四天,袁道伍看到两个行踪鬼鬼祟祟的妇女,拎着一个大编织袋,那袋子还会动,一个妇女还时不时的伸手到袋子里去捏什么,朝袋子低声吼叫。
袁道伍立马跟了过来,两妇女心虚,拎着袋子就朝火车站里跑。
一路跑进站后,两个妇女见袁道伍追着不肯放,只得两人抬着编织袋穿过火车轨道。
火车站内的轨道几乎没有什么空的,袁道伍心急着找女儿,边叫着女儿的名字边冲了过去,车站当时有乘客看到火车开过来想拉他,可却没拉住。
那两个妇女抬着编织袋刚过了火车轨道,袁道伍追过来时,正好火车开过。
他的脸被火车刮过,脸上的肉全部粘在火车外厢上,网上有尸体图片却被打码处理了,想来十分血腥吧。
可他并没有当场死去,脸被火车刮过后,他依旧爬了起来朝着那两个妇女追过去,走过了火车轨道,一直朝着那两个妇女的编织袋追去---
一直到火车站的乘警过来,他才指着那两个妇女,倒地不起。
那两妇女被火车站的乘客拦下,编织袋里确实是一个孩子。
只是那是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并不是袁道伍的女儿袁乐乐。
当时这件事情很是轰动,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压了下来。
毕竟人贩子这种事情在国内到处犯案,却怎么也抓不尽,
当时网络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我还在读初中,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完新闻,我心里却酸酸的,袁道伍的尸体被拉回去了,可他那张被火车刮过的脸,因为肉贴在了火车外厢上,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他记得的还是那件事情,找他女儿袁乐乐,可谁又知道袁乐乐在哪里呢?
他拼了命救了别人的孩子,可自己的孩子谁来帮他救?
我看着手机上那张“寻人启事”上的照片发愣,那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啊。
不敢想象袁道伍她老婆会怎么样,失去了女儿,又失去老公。
想着想着,我抚着胸口,将柳坤生依旧冰冷的身体朝胸口压紧。
它的血一直是冷的,我也有许多疑惑对他,可他一直没醒,我却牵挂着他。
有时人真是一个矛盾的东西,感情和理智总是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更重要。
低头看了一眼下铺给她老公唇上擦水的胡君,有时我真的佩服她,为了以前的爱,可以对明明已经出轨还打她的老公做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因为我也不确实柳坤生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
双尾蛇被吞之前的那句“蛇族血誓”,和疯神婆身上的蛇虫以有她的突然消失,都会成为我心里的钉子。
将头收回,我把手伸进胸口,摸了摸柳坤生的头,在心里轻声道:“柳坤生,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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