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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袁野那辆车今年六月刚买的,好像还没装绞盘。
一旦陷车,麻烦。
她盘膝坐在垫子上,烦闷到眉心打结。
胜子洗漱回来,见傅寻在看书,三个人里也就曲一弦看上去无所事事,便主动搭话:“姑娘,你一个人就敢进沙漠啊?”
曲一弦太久没听人叫自己“姑娘”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胜子是在和她说话,点点头:“这里我熟。”
胜子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是当地人?”
“不是。”曲一弦说:“我是南江的。”
“南江的?”胜子瞅了眼傅寻,一脸的恍然大悟:“傅老板也是南江的。”
他兴致勃勃,张口就问:“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几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你们南江有两个女大学生,毕业旅行进可可西里,结果失踪了一个,至今都没找着。”
傅寻顺手拿了搁在工具箱上的扳手,又取了手电,钻进车底。
巡洋舰的右前轮减震器不止断裂,还有轻微漏油的现象。
他咬住手电,指腹蹭了蹭还很新鲜的下摆臂上的擦损痕迹,基本能推断——巡洋舰的减震器在翻越沙粱时压力过增,瞬间断裂后,车身惯性下沉,底盘蹭地。
修好也简单,换一对减震器即可。
难的是这无人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风沙就是戈壁,哪有减震器可换。
曲一弦等在车边,见傅寻从车底出来,还没来得及问“这车还有救吗”,就见他把扳手扔回工具箱内,抬眼看她。
摘了墨镜,他那双眉眼清晰深邃,此刻没什么情绪,眸光内敛,莫名地透出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曲一弦有些发怔,心里那股怪异感更甚。
……她怎么觉着这男人,那么眼熟呢?
傅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欲言又止,沉吟片刻,问:“这车还想要的吧?”
曲一弦瞪眼:“……废话!”
他点头,从善如流:“那就搁这。”
这结果和曲一弦预想的差不多,她也没什么好失落的。比起丧车,短暂的分别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不过车也不能就这么搁在沙粱上,七月虽不是扬沙季节,但荒漠里的风沙仍旧有些不稳定。
曲一弦的意思是,先开下沙粱。
后续铁定是找人拖车,修理。否则回敦煌的路颠簸寥散,真开回去,半路车架就散了。车轴断不断得看运气,但轮胎,肯定被搓板路啃光了。
等那时,车就真的报废了。
想修也成,修车的费用估计能赶上再买一辆巡洋舰的钱了。
傅寻既然来了,这车也不会让曲一弦来开。
曲一弦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沙漠救援的原则之一就是救援过程中,救援人员拥有绝对的指挥权,被救车辆需高度配合以便车辆能够尽快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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