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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脸色阴沉,眼中戾气横生:“顾青槐她看不惯我们这些长辈,对我们不孝不敬,动辄打骂,但几个同辈的堂兄弟姐妹和她又没什么大仇,竟然一个机会都不给!真是心胸狭窄,绝情又狠毒。”
“哼,她这样对我们,以后我们老宅这边的兄弟姐妹都不会给她撑腰,她要是再嫁人,被婆家欺负了,胆敢报我们老顾家的名号狐假虎威,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顾德的长子顾凌云气愤道。
刘圈叉嫌恶地“呸”了一口:“她就是个克夫的寡妇丧门星,骚娘皮子!肚子里还揣个野种,哪个男人肯要她?这辈子她休想再嫁出去,要嫁也是嫁那种又脏又臭,不顶用的老瓜瓤!”
三房余氏看了一眼刘圈叉,心里十分鄙视这位大嫂,除了会骂几句不入耳的腌臜话,还会什么?
她目光微闪,缓声道:“听说二房一家三口都选上了,独独撇下了我们。小寡妇这是故意恶心我们呢。不过,既然她不仁,我们就不义,他们四房不是想建房子,想过好日子么?我们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意!”
“对!老三家的说的很对!”刘大麦恨得咬牙切齿,老脸狰狞。
她踢开了脚边的扫帚,恨声道:“都是老顾家的子孙,凭什么老四家过好日子,我这做老娘,做人奶奶的却过苦日子!天理不容!”
这时,缩在一边的顾广之忽然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们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四房都分出去了,和我们断了亲,关系也闹得很僵,人家凭什么要请我们?都别瞎合计了,各过各的日子不好?非要惹事?”
顾家人看向顾广之,都微微怔愣。
他们这个老爹(祖父)一向都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为何忽然干涉起了家事?
“你个老不死的!谁让你说话了?”刘大麦尖骂一声,扑上去挠顾广之的脸,“你说!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老二和老四!没有老大和老三!”
顾广之生了一副好皮囊,现在虽然老了,却依然比一般的老头耐看,足见年轻时有多英俊。
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指甲印,滚出了细密的血珠,血珠顺流而下,在脸上画出几道血痕。
“你——简直不可理喻!”顾广之瞪了刘大麦一眼,甩袖而去。
刘大麦愣在了当场,自从成亲,四十多年,他男人从不敢对她发脾气的,这是第一次。
顾德、顾瑞等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们眼里,爹一直都是最窝囊的男人,他们从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脾气。
刘大麦看着顾广之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着嫉恨的光,咬牙切齿地恶声道:“你老东西,你偏心四房是吧?老娘偏不让四房好过!”
顾德看了看自家老娘,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神情有些复杂。
顾瑞却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娘在吃四房的醋?
娘一直讨厌二房四房,以前他还以为,老二和老四不是娘亲生的,但老二和老四长得很像爹,一看就是爹的种。
余氏见婆母气得发抖,立即讨好地笑道:“娘,您说得对,咱们绝不能让四房好过!不过,我们不能独自承担后果,得多拉一些人垫背,比如李家,丁红莲家,马有琴家。”
顾德赞赏地看了余氏一眼,“嗯,还是三弟妹有脑子,那几家人就劳烦三弟妹去提点一下。”
“承蒙大哥看得起”,余氏眼带秋波,瞟了一眼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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